“母亲知道罗什心中
直想将大乘传扬到汉地，离开时，曾对罗什说过：大乘教法，要传扬到东土，全赖
力量。但这宏伟大业，对而言，却没有丝毫利处。母亲问，要怎
办。”
还沉浸在刚才情绪中，没有说话，呆呆地看他。他顿顿，接着说：“回答母亲：大乘之道，利人而忘己。若凭罗什能使佛陀教化流传，使迷蒙众生醒悟，就算会受火炉汤镬之苦，罗什也没有丝毫怨恨。”
母亲在时，罗什还是个受到精心庇佑天才。他固然聪明绝顶，但犹如温室中花朵，未经考验。随着母亲离去，此刻他，必须依靠毅力来坚持自己理想
。他理想，小时候就已立吧？他知不知道，他母亲所担心，会在将来成真。他去中原弘扬佛法，付出代价，是世诟病。罗什，如果可以，真不愿知道你未来。
“罗什，母亲虽不在你身边，可是，她会时刻在你心中。当你有艰难困厄时，想想对母亲承诺，你便能挺过去，好？”
见他点头，转移话题，希望他不再沉浸于悲痛中。“罗什，告诉你小时候事情吧，不知道事情。”其实，转移话题只是借口，是真想知道小时候他。
择灭、离系、解脱，不管有多少种叫法，都是死同义词而已。只有死，才能灭尽切爱欲，佛陀自己，只怕也是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他描绘出个死后世界，个西方极乐世界，以弥补今世为灭爱欲抛弃种种。可是，为何定要……”
“艾晴！”他重重地打断，颤抖着嘴角，痛苦地捧着头：“别说……”
他将头偏过，不让看到他脸。月光下他肩起伏着，能听到他急促呼吸声。站起，转到他对面，伸出双臂搂住他脖子，将他温柔地拥进怀里。他突然浑身僵住，虽没有推开，却似乎停住呼吸。
“哭吧，你是人，你不是神。为亲人难过，没什不该。想哭便痛痛快快哭场。那样，会好受些……”
轻拍他背，怀中他，虽然个子那高，却瘦削得让人心疼。这刻，真想化身为耆婆，替她安慰他。
们就这样比肩坐着，听他讲小时候事情：母亲对他严格与慈爱；诸位师尊，师兄趣
他顿好会，有些局促地伸手向前，用手臂圈住。他动作非常轻，好像是个纸人，会被捏碎。
“艾晴！”感觉出他胸膛急遽地起伏，手臂上传来力在渐增，将越搂越紧。
“艾晴！”他再低低唤，肩上，有些温热湿，风吹过，快速冷却，又立刻被新温湿染上。他终于，能像正常人样，哭。
他哭很久，仿佛这生从未哭过，此刻，要将积蓄生泪并倾倒干净。陪着他起哭，们就这样相拥着，直到哭完所有力气，直到……天荒地老……
不知过多久，们终于都平息下来。从没有这哭过，似乎失去所有力气，靠着他，才不至于瘫倒。他也停止哭泣，却依旧搂着，从他身上传来温暖，熨烫着心。，竟如此贪恋这个怀抱，以至于不敢说句话，怕说出什就会打破这个气氛。最后，是他放开，月光已经隐去，看不见他表情，只听得他缓缓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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