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命摇头，终于遏制不住，倒在他怀里哭。
确从来没有受过这样苦，21世纪来，太习惯和平年代物资富足。但是，时代也有这些苦难。非洲饥荒，中东战乱，灭绝种族仇杀。只是它们离太过遥远，也就顶多唏嘘几句。没有来
千多年前十六国，怎能料想到自己三日后也要开始忍受饥饿。
而哭，不是因为惧怕即将到来饥肠辘辘，也不是因为要日日目睹那
多人死亡，而是因为知道这场饥荒结局。几次三番话到嘴边，却依旧吞
回去。何苦要提早让他知道这残忍几句记载呢？宁愿自己忍受知道结局折磨，依着他心愿，尽之力支持他。
书，不用再每日换衣服，更不必隔十数日便吃肉。灾民吃什，也吃什。但凡能省出钱地方必得省。倾家荡产，罗什也要救人。”
惊，手上书洒落在地：“罗什，除去征兵之数，灾民仍有七八万。单凭们自己存粮，最多只够赈灾两三日。两三日后，们自己怎办？”
他沉默着拣起书放到几案上，怔怔地盯着油灯微微跳动灯芯，油灯照见他眼里万般无奈与沉寂哀伤。知他不忍，可定得说。
委婉小心地拉过他手臂，柔声劝：“罗什，放弃吧，们已经尽力。这些粮，得留着们自己过冬…….”
“不可。”他打断，澄澈灰眸里透出异乎寻常执着，“们还可变卖东西，还可再去找达官显贵捐助。现在还未到穷途末路之时，绝不放弃。”
想起《晋书》里那短短几句话，突然悲从中来。“可是，这场饥荒，本来就会……”
“明日，去找吕绍。”他似乎根本没在意说什，眼光熠熠生辉，整个人被昏黄灯光剪出异样光晕。此刻他，如同悲悯佛像般圣洁，抹这黑暗中唯亮色。
将他手贴在心上，凝视他清澈如泉眸子，深吸口气：“好，这是你选择。是你妻，就该跟你同甘共苦。”
他抚着脸，温软唇落在脸颊上：“艾晴，你瘦……”
为撩开发丝，眼底涌出晶光。喉结在优雅颈项中起落，哽声说道：“你时代多好，没有这样灾荒，没有惨无人道战争。来这里跟着，让你起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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