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进客厅上座,僧肇奉上茶。姚兴哈哈笑着:“不知朕此刻前来,是否打扰国师。”他对踞坐在下首看眼,颇有深意地说,“朕可是听说国师自前日将此女带走,连两日不曾出屋。”
罗什微微笑,颌首道:“陛下可知当年在凉州时,罗什曾经有妻?”
“朕略有耳闻。听闻国师之妻虽是龟兹公主,却是汉女。温文娴淑,才慧过人。十六年前已有身孕,可惜难产仙逝。”
罗什眼光飘到身上,微叹口气,含糊地说:“罗什与妻,乃因缘和合之果。历经几十栽风雨,本相约地狱再见。佛祖垂怜,让罗什有生之日再见吾妻,已是宽怀。”
姚兴现出恍然大悟神色,顺着罗什眼光上下打量:“难怪法师在讲经时有如此惊人之举,原来此宫女与法师之妻相貌酷似。法师乃至情之人,这多年依旧记挂于心,朕实在钦佩。”
侧厢房也很典雅华美。
路上有仆人在打扫,还有僧人进出,看见他牵着手,都面带惊诧。罗什吩咐仆人唤夫人,僧人唤师母。理家之事,日后由来做主。他带着走进主屋会客堂。正中设张非常考究罗汉榻,两边是低矮些小榻和几案。案桌上供奉着佛祖像,袅袅檀香烟霭升起,整间屋子清香淡雅。
跟他这久,还是第次住得这豪华。他传记中说他“不住增坊,别立廨舍,供给丰盈”。姚兴待他,确是非同般。
想到姚兴,突然想起件事。轻声问罗什:“那日在草堂寺大殿,你向走来时姚兴曾经拦住你。你到底对他说什,他便不再拦你?”
罗什意味深长地笑,凑到耳边说:“有二小兒登吾肩,欲鄣须妇人。”
吃惊地张嘴,姚兴想象力还真好。罗什笑笑,不言语,随便他猜去。听得姚兴又说:“当年国师之妻,若能产下后嗣,如今正是青春年岁。风采翩然,定肖国师。朕念及此,实觉可惜啊。”
罗什跟对视眼,不知该如何回应姚兴。姚兴看们在交换眼神,哈哈大笑:“好在法师睿敏,自有神机。很快便能得双生儿,哈哈,可喜可贺啊。”
罗什有些尴尬,合掌鞠:“陛下,前番之语,乃是错算。罗什现在才知,妻
倒吸口气,捂住嘴巴瞪圆眼:“你,你为何要这说?”
他淡淡地笑:“即便罗什不这说,你以为后世刀笔之吏会改写这段话?”
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确,他无论对姚兴说什,都不会改变这个惊世骇俗记载。唉,只是心中仍旧有些不舒服。看他风清云淡地毫不在意,想想又释然。他说什并不重要,反正后世总会这样写。所以,何须在意呢?
僧肇进屋,低声告诉们姚兴即刻到。罗什点点头,带着们出门,站到院落门口等候。听到脚步声马蹄声车轱声纷纷响起,大队人马拥着几辆马车缓缓而来。正中是辆明黄豪华马车。到院门口,几个太监拥上,搀扶着姚兴下车。
罗什恭敬地合掌鞠礼,那日学过宫廷礼仪,该行跪礼。正在犹豫要不要跪时候,却被罗什暗示不必跪。只好弓身行礼。姚兴对着罗什合掌回礼,饶有兴趣地看眼。从他看眼神里得知,他早就不记得之前已经见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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