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那翻身,只胳膊压过来,压到长尾巴。忍住疼,想要推开他手臂。却发现狐狸力气跟人比,实在是蚍蜉撼大树。正要喊叫,黑夜中响起簌簌衣物摩擦声。是八思巴!他睡时居然这警醒,刚刚推恰那手时发出细微声响便吵醒他。
八思巴蹑手蹑脚地坐起,将恰那莽撞手臂移开。再把恰那另只搁在外面胳膊放进被窝,为他掖好被子。躺下后翻身侧脸对,将挪近他胸膛处。只手圈出半弧,为围起安全港湾。
那股熟悉体味再次冲击着鼻子,心莫名地砰砰跳,辗转难眠直到第丝晨曦跃出云端。悲哀地想,狐狸嗅觉要是不那灵敏,该有多好。
天快亮时,实在扛不住睡意,迷迷糊糊打个盹。睡梦被轻轻咳嗽声打断,警觉地竖起耳朵辨别。不是恰那,是八思巴。听得出他在竭力抑制,实在忍不住时便用被子掩住嘴。从被子里探出脑袋看他,
气腾腾肉。闻到味道便馋涎欲滴,迫不及待地从恰那手中挣扎出去,飞扑向八思巴。
是鸡肉!久违鸡肉!自从被死老头捉住后,再也没尝过鸡肉滋味。伙食之差,让瘦得只剩皮包骨。啪唧啪唧几口吃完,满足地伸舌舔嘴角之时,被八思巴抱起。只骨节细长手端着茶碗伸到嘴边,香甜牛奶冲鼻,下意识地咽口唾沫。
在昆仑山修行时,经常到山下牧民家中,偷鸡同时,也不忘去偷点牛奶喝。可是,却有些介意他喂姿势。像是喂婴儿般。想抗议,却抵不过牛奶诱惑。算,老人家不跟小孩般见识,还是赶紧喝比较实际。就着八思巴手,咕噜咕噜几口喝光,还不忘舔舔碗沿,满足地在他僧袍上噌头。
“哥哥,小蓝喝牛奶模样真是太好玩。”恰那直蹲在旁边看吃东西,嬉笑着眨巴黑亮大眼睛,“你看它嘴边全是奶沫子。”
恰那伸手要帮抹嘴,呲牙,扭头不理他。这小鬼今天让吃尽苦头,要不是有八思巴,非饿死不可。
块帕子轻轻落在嘴上。抬眼,油灯下清隽通透眸子,有着琥珀样光泽。唇角勾起,笑意昭昭。他轻柔地来回抹小尖嘴,略有些沙哑声音落入耳畔:“吃饱吧?该睡。”
他拖块卡垫放在床下,恰那叫起来:“哥哥,让小蓝跟们起睡炕上吧。天冷,它睡在床下会冻坏。”
“也好。”将抱上炕,兄弟俩起脱外衣,吹熄油灯,钻进暖暖被窝。趴在中间,两兄弟呼吸起落地拂过脸。窗外朔风阵阵,簌簌雪扫窗棂声在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响。身上发烫,搞不清是被这炕热,还是因为心里异样不自在。
很长时间睡不着。从没跟人如此近距离地生活在起,很是拘谨。天生谨慎让们习惯昼伏夜出。也许,跟人类后,也要改改这些生活习性吧。
即便是漆黑夜,视力依旧如常。恰那小脑袋朝向,乌黑亮泽长发遮住半边脸,可爱笑涡微现,咂巴着嘴偶尔嘟哝出几个字,却听不出到底在说什。八思巴仰躺着,面容静谧安宁,两手端端正正放在腿侧。不禁有些好笑,这个心细如发老成少年,连睡态也那本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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