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气:“恰那,只是个兽类——”
“小蓝,从来没把你当成宠物玩具什。你听着——”恰那打断,神情
“伯父在房里。医官说,他撑不下去……幸好你回来得早,还来得及……”不等恰那说完,八思巴拔腿就往班智达卧房跑。恰那紧奔几步跟上他,焦急地说,“哥哥,小蓝失踪已有许多天,到处都找不到它……”
“小蓝,它,它……”脚步下子凝滞住,恰那垂头吸吸鼻子,沙哑声音颤抖,“不能没有小蓝……”
八思巴顿住,叹口气,像以往那样拂拂恰那柔软黑亮长发:“你这个实心孩子啊……”探手进怀,将捧出,对着说,“你自己跟他解释吧。”
“小蓝!”恰那惊喜大呼,接过,紧紧抱住。他抱得太紧,差点让喘不过气来。他将脸贴上脊背来回蹭,噘嘴嗔怪,“你到哪里去?消失这久,可知道有多着急?咦,你怎会跟哥哥在起?”
八思巴快步继续往班智达屋里走,却不忘回头对眨眨眼。鼓起勇气,在恰那耳边轻声说:“傻孩子,们去没人房间,把来龙去脉告诉你。”
有修养人把自己掩藏起来,
他名声还是在世界上传扬;
把桂花装进瓶子里,
它香气还是飘往四方。
——《萨迦格言》
他瞪圆漂亮大眼,嘴巴张成O型,扯出深深酒窝。用前爪搔搔头皮,不好意思地冲他咧嘴笑。
等到们独处时,将对八思巴说过话又说遍。恰那反应与他哥哥预料地模样。对会说话非但没有惊恐,反而欣喜异常,直责怪不肯早点告诉他。
他脸上洋溢着欣喜,捏着小尖鼻子问:“小蓝,每次心情不好,晚上总会梦到妈妈唱摇篮曲给听。这歌,其实是你唱,对?”
恰那嗓音嘶哑,因为正处在变声期,也因为太过劳累。为伯父病,他已经守几天几夜不眠不休。此刻,却是扫疲态,两眼泛光,炯炯地盯着。老实地点点头:“还有你每晚踢被子,也是帮你盖好。”
他噘起嘴嗔怪:“你呀,为何瞒们那久?四年,和哥哥待你怎样,你难道感受不出?”
还没踏进幻化寺,便听得回廊那边传来哐啷声,似乎砸碎什。压抑嘶哑声音,掩盖不住升腾怒气:“再去找!这凉州所有山边林角都要找遍!找不到,你们就别回来见!”
八思巴跑上回廊,看到地上是瓷碗碎片,恰那贴身侍从贡嘎桑布和旺错垂头站着,脸惶恐。八思巴大喝声:“恰那,你在干什!”
十三岁少年猛地扭回头。他穿着青色蒙古长袍,与其他蒙古人样将半只袖子拢在腰间,胸口挂着大而粗佛珠。褪去童年时肉乎乎婴儿肥,他脸依旧带着稚气,却是英俊逼人。身子骨与四年前八思巴相比,更为单薄瘦削。可爱酒窝即便不笑,也总是时不时浮现。
他突然撑大黑亮瞳仁,盯着八思巴结结巴巴地嚷:“哥哥!你,五天前才派人去通知你。就算是不眠不休地赶路,也得化上六天才能赶回凉州。你怎可能这快就到?”
八思巴不答,快走到恰那身边转移话题:“你到底在生什气?伯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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