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端子孙们现今虽已落魄,可当年贵由汗在时却权势熏天,整个藏区都划给阔端。萨迦派原本势单力薄,班智达投靠阔端,才得来萨迦派在藏地飞速崛起。那时恰那能娶上蒙古公主,可是遭到藏地各方势力羡慕与嫉妒。如今,十来年过去,萨迦派有忽必烈这座更大靠山,想要与八思巴攀亲大有人在。可饮水思源,萨迦绝无可能抛弃阔端家。恰那若是休墨卡顿,不知原委人只会责怪八思巴兄弟俩忘恩负义。这是八思巴绝对无法容忍。
所以,不是恰那习惯不反抗,而是恰那知道哥哥心思。
长长地叹口气,扭头看向夏末傍晚天空。西方布满晚霞,赤紫相杂云朵中,漫天彩霞与茫茫雾气连为体,仿佛五色宫灯,瑰丽缤纷。残日坠入层层云幕,远处群峰被夕阳余晖勾勒出层叠青黛山形。
脚步声渐进,无须回头也能辨出那是恰那。欣喜声音飘入耳际,身子已被他轻轻抱起:“小篮,正到处找你呢,不想你却在这儿看夕阳。”
他身着简单棉质单衣,刚沐浴过身上飘着淡雅皂香,沁人心脾。暮色下,他双眼如星辰般明亮,墨玉般眸子波光流转,笑窝浮现在丰沛神俊脸上:“与大哥对着地图研究多日,再参考先前奏报,今日已定好
你明白以前恰那娶你是高攀,而今却是反过来你得靠他得尊容。恰那现在没有反抗你,只是十多年来习惯。等哪天他明白过来痛下狠心,你后悔也来不及!”看着妹妹眼角和额头皱纹,他低沉声音颇有震慑力,“你若是被休,想想你年纪,哪可能有比恰那更好男人来求娶你!”
这回真吓到墨卡顿,她额头渗出点点汗滴,眼里显出恐惧:“他,他真会这做吗?他真会求大汗下旨休?”
启必帖木儿看她受惊吓,不敢再多刺激她,柔声安慰道:“恰那和八思巴都是念旧情之人。只要你别逼他太甚,他是不会这做。只是,别再拦着恰那有其他女人。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不过,你盯得越紧男人越是厌恶。你度量大些,说不定反而能让恰那喜欢。记住,生下自己孩子才是女人最重要事。”
墨卡顿神情委顿,捂着脸呜咽:“他不会。他说,他这辈子都不会跟同房。已经31岁,等不起……”
启必帖木儿愣下,大手挥:“那就想个法子,和那女人平分!”
墨卡顿跳脚,沉重身躯震得地板微微发颤:“这怎可以?爱他,爱他呀。爱那多年,看守那多年,怎受得跟别女人分享他?”
启必帖木儿厌烦地摆摆手:“这总比你什都得不到好!”
墨卡顿愣住,怔怔地呆半响,泪水如开闸洪水般倾斜而出,在她涂满脂粉圆盘大脸上蜿蜒出两道蜡黄轨迹。
从墨卡顿房里溜出来,心事重重地回到恰那房间。偷听他们兄妹谈话,心情有些沉重。启必帖木儿说没错,现今恰那其实已有足够实力反抗墨卡顿。不说她骄横跋扈,仅仅是无后就足以让恰那求忽必烈,以圣旨下休书,墨卡顿也只能乖乖接受。
可是,启必帖木儿看准点:八思巴和恰那不会这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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