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哪宫侍候?!这麽晚,不在自己房里待著,跑到这里来做什麽?!这麽没规矩,给上头知道,小心扒你皮!”
那人受惊,转过身面朝柏啸青,连串教训话就脱口而出。
“、……”
雪地上反光,将那人容颜映得清二楚,柏啸青看到那张脸瞬间,顿时头脑片空白,再也说不出完整话。
那是个十八九岁女子,生就张粉白鹅蛋脸,双眉斜飞入鬓,目若寒星、唇若涂朱,美不可方物之外,眉眼间又带著股凌厉肃杀气息。
“喂,没用……”
阮娃坐起身,喊声後,见柏啸青已经走出门去,心里有些著急。
再转念想,现在这个时节,湖面上已经结厚厚层冰,还有人费劲去砸开冰面,投湖自尽不成?既然存心要死,哪种死法不比这个省事?又不由噗哧笑,知道柏啸青不会遇到什麽大事,顶多被偷哭太监或者宫女骂回来罢,也算他吃堑长智。
於是安心扯被子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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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用五大桶热水之後,这个澡才算洗得痛快彻底。
换上干净衣服,散头湿漉漉及肩黑发,面对替他搓背阮娃,柏啸青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讷讷道:“劳、劳烦你。”
“嘻嘻,你说哪里话,谁刚来不是这样?刚来时候,也用三桶水呢。”
收拾完洗漱用具,阮娃笑著拉过他手,和他起回到原来房间。
阮娃拍拍自己身旁个铺位,笑道:“你就睡旁边吧。今天早点睡,留点力气和精神头儿,挺过明早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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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谁,却原来是个孩子。”
女子看清眼前人,又瞧著他目瞪口呆模样觉得有趣,不禁噗哧笑,放柔神情语调,俯下身子跟他说话:“喂,新进宫吧?叫什麽名儿?”
“、
柏啸青出房门,朝著西方直走过去。
天上雪已经停,地面上却积厚厚层,在夜里也白晃晃反光,将周围亭台楼阁映照得清晰可见。
走没多远,他果然看到个大湖,湖畔积雪岸上,有个散著长发、穿绣衣窈窕身影站在那里,低声饮泣。
“喂,千万别想不开!”
柏啸青迈开步子,三步并两步跑到那身影面前,喘著粗气。
柏啸青答应声,就钻进阮娃旁边被窝。他刚洗过澡,头发还湿著,怕弄潮那软软干净枕头,就没有躺下,背靠枕头歪著。
万籁俱静,柏啸青听到窗外飘进个呜呜咽咽哭声,尖细飘忽,并不很清晰,好似从很远很幽暗地方传来。
“……那是什麽?”柏啸青忍不住开口,悄声问身旁阮娃。
“哦,比你早来半个月,所以知道。在们这个屋子西方,有个大湖。”阮娃神神秘秘压低嗓门,“这宫里,规矩大著,也严著呢,就有宫女太监受不,晚上跑到那个湖边偷偷哭……据说,每年那个湖里,都得捞上几具投湖自尽尸首。哼哼,那些人真是没用,要是话,不熬出头绝不……”
“万今晚真有人自尽,那怎麽行!”柏啸青却打断他话,翻身下床,就朝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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