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耳边小心开口道:“皇後、众嫔妃以及诸位王爷皇子,还有凌丞相、简太尉、各部重要*员,他们都来,就在武瑶宫门外,陛下要不要见?”
元渭虽然烧厉害,但神志尤存,听耳边那人禀报,就知道自己大概是不中用。
他病倒期间,这些人都先後来看过他。但这样次来这麽多人,除要听他遗诏,绝无第二个原因。
於是,元渭
二月间,柏啸青离开那天,元渭在吟芳宫中呕血不止,惊动宫里宫外。须臾,又转为高热,缠绵於病榻,怏怏不起。
元渭这病根隐疾,在十岁那年便已落下。
那年冬天,他在雪地中坐时间过长,再加上急怒急痛攻心,造成呕血高热宿疾。
他平素看起来,与常人无异。因为自幼习武,甚至比常人要来得更加健康、身手更加敏捷有力。十岁那年呕血症好之後,就连太医们也认为他从此无恙。
谁料之後,柏啸青离开他两次,他就接连犯两次病。
开始时候还算顺利,柱香时间,就将最大块几片碎玉拼合,黏在起。
越往下,就越困难。要完全拼成原貌,不花上漫长时间,以及细致到家工夫,绝对办不到。
不止是这碎玉,这事间任何被摧残破碎事物,都是样。
无论你破坏时,是出於怎样原因,有意或是无意,破碎,就是破碎。
比如他和柏啸青之间。
人。在半死不活人身边耗著,算什麽呢?再说……这样下去,也对不起娘娘。”
“们两个人,各方面状况和条件都差得太远,更何况还是两个男人,说起来让人笑话……而娘娘希望她儿子,比谁都优秀,比谁都幸福。”
柏啸青身灰色长袍,骨瘦肌薄,目光神情都包含太多无奈沧桑,站在那些美丽花朵中间,有种让人扼腕叹息脆弱。
刹那间,洪伯忽然明白元渭为何不肯放手,为何想要将这个男人紧紧拥入怀中。
这男人生,从未为自己活过,付出与牺牲,沈默与守候,似乎成习惯和理所当然。
他病根溯其源头,究竟由柏啸青而起。
此次呕血高热,相较之前两次,更加来势汹汹。
这天,元渭依旧昏昏沈沈躺在那宽大龙床上,只觉身上片火热。
周围人影幢幢,侍从宫女,以及太医们来来往往,他却辨不出那些人脸。
不止是人,他就连时辰与晨昏,都已辨不出来。
不过,他有绝对恒心和毅力。
他要拼合出,属於他自己未来和幸福。
元渭眉头轻蹙,白皙修长手指,在那堆劣质碎玉中慢慢寻找,不时拈起片,又再度放下。
他不会忘记,他经过多少艰难,九死生,才能够来到柏啸青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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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少爷他,如果没有您,是绝对不可能幸福……甚至可能,连命都不长久。”洪伯踌躇犹豫片刻,终於开口,“他身患隐疾事,大概没有跟您提起过吧?”
柏啸青悚然惊,睁大眼睛,望向洪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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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六片碎玉,大大小小,不多不少。
元渭小心翼翼,将它们堆在卧房桌子上。然後拿出粘胶,点点仔细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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