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南疆贞泉城有小队蛮族兵马叛宁国,骑兵营校尉冯栖梧斩杀二十名贞泉城外村庄中百姓,谎称所杀乃是南荒叛军以求军功。
案情本身并不复杂,冯栖梧背景却甚是复杂。
冯栖梧是兵部左侍郎魏兰亭外甥,而魏兰亭侄女又是当今宫中得宠淑华夫人。
冯栖梧家世不光好,而且还是当时当令好,万事俱备,只欠军功,旦有军功,就能从南疆回到靖丰,直入兵部,任个主事之职是易如反掌。
眼看兵部任命状已下,却有劫后余生村民千里迢迢状告到大理寺,连文帝都被惊动,下旨大理寺严查此案。
贺伯叹道:“已不是他对手啦,只怕以后求着他,他也未必肯跟比划。”
从怀中掏出叠银票:“这个是以前你当琴给他,他说用不上。”
贺敏之接过银票,急道:“怎会用不上,唉……莫非他真要去打家劫舍不成?”
贺伯笑笑:“莫要急,十三这孩子傲气得很,不会去做鸡鸣狗盗事情,江家当年富甲中原,虽是抄家问斩,做父母却难保不给孩子留条后路。”
拍拍贺敏之肩:“他父母在中原各钱庄都匿名存笔银子,他只需凭颈中玉坠和指印,就能提出。”
侠少确是好,鲜衣怒马,名剑风流。”
深深看眼聂十三,决然道:“你慢慢吃罢,先回去休息,近来要复审大案多得很,就不多陪你。”
说罢起身,临出门又交代:“吃完记得洗碗!”
聂十三若无其事,低头继续吃面,嘴角含笑,眼神中满满势在必得自信和深沉。
第二天早,贺敏之直奔厨房,却见贺伯正在做早饭。
于是冯栖梧虽回靖丰,却尚未到兵部便被请到大理寺重狱。
大理寺卿韩退思这几天翻着南疆大案卷宗,茶饭不思,进退两难。
官场上自有“门道”,局势明朗也好,尴尬也罢,彼此心知肚明,却偏偏不能点破,定要隔着层纱。
这层纱好比那戏台上锣鼓,看似无用,却不可或缺。
出戏下来,锣鼓锵锵敲,轻重缓
贺敏之怔怔,咬牙道:“这个白眼狼!有钱居然也不告诉……他最好别回来!”
贺伯喝完粥,却悠然道:“挺希望他回来。”
看着贺敏之,眼神里有深刻不舍:“小少爷遇到他之前,心里直跟死灰样,十三是个好孩子,有他在你身边,若是哪天真气反噬死,也是放心。”
贺敏之手死死捏住筷子,声音平静:“贺伯,你要长命百岁。”
刚过春节,镇守南疆军中就发生件大案。
桌上是聂十三吃过面碗,洗刷得干干净净,还压着张纸,贺敏之拿起看,正是聂十三张扬肆意字迹:纯钧是武当青云道长所赠,放心。
登时怒道:“放什心?跑到武当山跟人打架,打完还拿人家剑,真是个强盗胚子!早晚被捉到大理寺,到时候狠狠顿板子,才放心!”
嘴角却忍不住上翘,个纯粹笑意清晨阳光般绽放开来。
贺伯端过两碗粥,笑道:“十三昨夜回来,逼着这把老骨头陪他拆半宿招,天不亮又走,真真是个闲不得小狼崽子。”
贺敏之道:“以后莫要理他就是,大半夜,拆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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