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朝后在后宫进莲子羹时,却嫌太甜,龙颜大怒,摔烂汤碗。
九月初五晚,贺敏之早早炖鸡汤,洗干净青菜豆瓣等物,两根长寿面长长盘在竹匾里。
看着月亮西沉,天色渐渐发白,贺敏之添灯油,似要用那点不熄微火挽留住初五夜色,打开门,风贪恋那点灯光似
抬头看眼太子,待他行礼毕,拿起他折子,语气甚是温和:“你想治你十四叔罪?”
太子垂手道:“是。”
“为什?”
太子不答,他们既是君臣,也是父子,这个答案,没有必要宣诸于口。
文帝叹道:“这就坐不住?真是糊涂!这天下姓是傅,檀轻尘救灾及时,挽回无数子民性命,于天下,于傅家都有大功,你与臣下争夺民心,忌惮臣子声望,岂是储君应有心胸?”
至江南,更是动用王府库存并借城中富户银两共计二十余万购买粮食,面平粜,面设置粥厂煮粥散给饥民,同时身先士卒,亲赴灾地,在无舍不漏,无墙不倾玉州守足十日,府中亲军更是尽数出动救济难民。
聂十三则以人之力,使得整个墨凉镇无身亡。
事毕拂衣而去,竟不留姓名。
待太子到时,江南三州灾情已有所缓和,场大灾之下,溺压而死者无数,但途无饿殍,江南百姓皆呼临襄王“万家生佛”。
太子悻悻然返靖丰,奏临襄王擅自干涉江南政务,应治不敬不臣之罪。
“在这种时候降罪于他,朝中百官腹诽,天下百姓心寒,于朝廷清议有碍不说,甚至朕都觉得可惜。”
“如今天下太平,临襄王手中又无兵权,难道还能翻天?你如此急于除掉他,未免落下乘,又哪有分毫天子气魄?实在是令朕失望。”
将两份奏折摔在太子脚下:“好好看看你十四叔折子,再看看你自己,学着些罢!”
太子脸上闪过难堪和愤恨之色,却捡起折子,默默退下。
次日百官大朝,果然都说临襄王应居赈灾头功,文帝微笑着下旨:着临襄王檀轻尘治理鸥江并金江漕运,赐“睿”为号,封睿王。
而檀轻尘奏折几乎同时呈到文帝案头,同时抄报六部。曰:自古有训,水旱饥馑,赈济以时,其时江南百物腾贵,且不易致,为免百姓饥饿,故臣弟拨米石设厂煮赈,亦是为大宁子民着想,恳请皇兄恕先行之罪,另请朝廷拨银百万,以工代赈,修治江南鸥江并金江漕运。
番话既是爱民,又是忠君,既请罪,又让人无法下手定罪,张口要银子不说,更借机想举拿下治理江南漕运之权,八面玲珑正大堂皇,文帝捏着这折子,静默良久,从齿缝里迫出句话:“好个檀轻尘!好个十四弟!”
眼中掠过三分欣赏三分警惕三分惋惜分沉浮倦意,淡淡道:“徐延,叫太子过来。”
傅少阳赶到时已是深夜,文帝手扶着额,正细细看大理寺对隐瞒灾情、抗灾不力、中饱私囊官吏处置决议,量刑稍显偏重,却胜在文字功夫得,曰:有功不赏,有罪不诛,虽尧舜不能为治,况他人乎?天灾难违可恕,人祸则宜用峻法,方可使官吏不敢倏忽,更不敢借机揽功图利——看便知是贺敏之手笔。
不禁点头,却又叹道:“这孩子,也不怕担个酷吏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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