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打开盒盖,只见食盒做得十分精巧,分两层,下面层包着火炭作保温用,上面层是两碗燕窝鸡粥,碟枣泥糕、茯苓饼、桂花千层糕等点心,热气腾腾;另个食盒里是只撕开风鸡,盘切好五香牛肉。
贺敏之大喜,顿失矜持:“盈袖,喂吃粥。”
盈袖巧笑倩兮,端着碗粥正要走近,只修长、有力、指关节微突、肌肤紧致手以种极为巧妙手法,夺去碗——如果是鹿鸣野亲临,也会盛赞聂十三这招折梅擒拿手使得妙到巅毫,青出于蓝。
聂十三淡淡道:“天色将明,两位姑娘不妨先到后院房中稍事休息,这里就不用伺候。”
语气虽淡,却有种不容抗拒力量,而暗香盈袖年纪不大,在宫中却已待好几年,自会察言观色,看眼聂十三,再看眼贺敏之,立刻做出决断,齐齐施礼出门。
“你敢做都不敢吃。”
“总会有办法让你吃……”
聂十三金口玉言,话音未落,院门已被推开,“办法”主动送上门。
来是两个看着就很伶俐能干姑娘,窄窄袖子,白生生脸,关键是,手里都提着个食盒。
徐延向细致入微,派人过来也就顺便吩咐带食物。
兴致大起,正待再出言讥讽几句,却不提防自己肚子也咕噜声。
两人面面相觑,忍不住相视笑。
方才压抑悲凉气氛登时被冲淡。
聂十三问道:“你还想睡吗?”
贺敏之哼声:“想吃饭。”
敏之却垂下眼睫:“多谢皇上关怀。”
月光下,聂十三看见文帝脸颊处有道亮泪痕。
文帝走后,聂十三正不知该说什,贺敏之已嘻嘻笑道:“趁着他有些歉疚,替你先脱罪,这样日后死,你也不用担心身份,bao露,清清白白,多好!”
聂十三却道:“不要难过。”
贺敏之奇道:“什不要难过?”
贺敏之苦笑。
进屋后,笑有个酒窝小姑娘请安道:“徐总管吩咐们来伺候贺大人和聂大人,叫暗香。”
另个小姑娘,笑起来鼻子有些翘,分外娇俏:“叫盈袖。”
贺敏之笑道:“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两位姑娘模样生得好,名字也好。”
暗香盈袖格格娇笑,心想这个贺大人真是亲切风流,在这里比在宫中有趣多,不由心中欢喜。
聂十三却盯着食盒,突然开口:“里面都有哪些吃?”
聂十三顾左右而言他:“扶你起来坐会儿,先烧点热水给你喝。”
说着抱起他,只觉得轻若无物,手臂被他薄薄翘起肩胛骨咯得有些发痛,心中酸,让他靠着床头坐着,贺敏之却已毫不留情笑道:“你在外面闯荡这久,难道还不会做饭?”
聂十三想想:“去年在草原学会烤羊肉吃……”
贺敏之嗤之以鼻:“那这些天咱们吃什?烤白米吗?”
“……学着做。”
“他不认你,你还有,不要难过。”
贺敏之狠狠瞪着他,聂十三觉得这个眼神像极失亲小狼,凄绝而惶恐,却又是不容靠近倔强。
两人登时沉默。
突然聂十三肚子咕噜声,有些尴尬,搭讪道:“你什时候醒?”
贺敏之笑道:“你肚子第次叫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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