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敏之听到“处子”二字心中凛,已捉到供词中老大破绽,登时大喜。
看向聂十三,笑道:“江湖女子,果然性烈,只是爱不得便往死恨,却是害人害己。”
聂十三若有所思,道:“燕夜来行刺檀师兄,苏缺杀你,难道蝶楼竟已被太子所用?”
檀轻尘蹙眉道:“燕夜来行刺时间,正是封睿王之后,想必太子也未曾料到会纳燕夜来,这番借她为伏子,也是顺手凑巧。”
叹道:“算对不住她。”
又见他盘腿坐着,双脚却是裸露在外,未曾穿鞋,脚背肌肤已经冻伤裂开,青紫流脓,贺敏之心中微惊:“脚怎?为什不穿鞋?”
檀轻尘眉头微蹙,嘴角却勾起抹嘲讽笑:“太子怕逃走,过堂时吩咐用火炭将脚底烫烂。”
贺敏之怒极之下,反倒冷静下来,问道:“你这案子,疑点甚多,燕夜来供词和指印看,倒是没有破绽。”
檀轻尘见他立即扯回案情,眼中失望之色闪而逝,低声道:“燕夜来,原是对不住她。”
“半年前,蝶楼暗杀,派来杀手就是燕夜来。……爱惜她容貌,便留下她,纳为侍妾。她对心有恨意,所以……”
就如同幅画。
而此时,这只堪称完美手却少拇指,只余个丑陋不平、泛着黑、流着脓血伤口。
大圣遗音琴,从此寂寞。
贺敏之只觉得喉头被棉花堵住也似,半晌说不出话来。
不必询问,已知檀轻尘供词上指印从何而来。
贺敏之笑道:“咱们这位储君,毫无克己之能、容人之量,只落得个待人残忍,幸好手段虽狠,头脑却是笨,行事更是草率可笑错漏百出,这案子,原是好翻得很。”
说罢起身,却忍不住疑道:“檀轻尘,你既爱燕夜来容色又不与她行房,你是不是不能人道?”
看着贺敏之和聂十三身影消失,檀轻尘笑,月色下分外邪气危险:“敏之,以后你会知道是不是不能人道……”
檀轻尘素来不着急,人生就是场漫长谋取。
许多事情,尤其是自己所求事情,
贺敏之打断道:“檀轻尘,没心思听你扯谎。”
见他微微震,冷笑道:“你说到燕夜来时神情不定,在大理寺听审三年,人犯撒谎种种神态早就清二楚烂熟于心,又怎会看不出来?”
“你十四王爷睿亲王,生平见惯各色美人,又不是未尝荤腥急色鬼,这个燕夜来再美,也不至让你强留为妾,以致她借机报复吧?”
“你不说实话也不打紧,总会审出来。”
檀轻尘笑容古怪,似伤心又似隐忍,静静,道:“燕夜来与战后,未能杀得,反倒对情根深种。确是沉迷于她容色,纳她,但……直未圆房,到现在她还是处子之身,她心怀怨恨,以为是戏耍于她,此次青辰教事,便为太子所用,攀诬。”
聂十三动容道:“七弦心琴……”
檀轻尘淡淡道:“这等惑人心术功夫,废也罢,也算是当日伤敏之报应吧。”
贺敏之咬牙问道:“太子还伤你哪里?”
说着仔细打量他。
只见檀轻尘面色苍白,五官如既往尊贵完美,瘦许多,四肢却都好端端尚在,当下略松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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