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轻尘忍不住摇头:“信任是毒,他人是地狱。敏之还是历练得浅。”
话音刚落,聂十三出手如电,掌重重掴向檀轻尘脸颊。
檀轻尘右手食指和中指伸出,形若剪刀,点向他右腕太渊穴和阳池穴,聂十三立即变招,五指勾,拿向檀轻尘肩井穴。
眨眼间,两人指掌未交,已拆七八招,聂十三两指点向檀轻尘睛明人迎两处大穴,檀轻尘避无可避,侧脸躲开同时,掌拍向聂十三胸肋。
聂十三恍若未见,掌掴上檀轻尘左颊,胸腹不可思议后缩寸,同时手掌收回,啪对掌。
檀轻尘轻轻掸掸衣袖上落小簇灰尘,漫不经心:“这出戏,最讲求便是个真字,连睿王妃都不知晓底细,何况燕夜来这个棋子?再说,又怎会授人把柄?”
“太子允诺燕夜来,这案后,将废为庶民,交予她从此避世而居,她便心想着与平凡夫妻、长相厮守。太子如此苦心,留她在身边充当伏子,为何不顺着太子意思呢?”
聂十三沉默片刻,问道:“你是什时候开始把十五算计进去?”
檀轻尘却敛笑意,眼神有些热有些真:“敏之是最不愿意算计人。”
见聂十三眼眸里尽是冷漠讥诮,正色道:“南疆大案后,就知道皇上对他出奇宠信,却直未曾动用他。直到去年腊月,太子有心害,他又身在大理寺,这才让十哥去找他。”
聂十三看着檀轻尘,突然开口:“檀师兄,你都是算计好。”
檀轻尘靠着黑石墙坐着,身缠铁链,容色苍白,却隐然有谈笑即风云,挥手是苍生意味,微微笑道:“哪里露破绽?”
聂十三道:“你没露破绽,确是被太子所冤。但案子破绽太多,巧合也太多。”
檀轻尘道:“破绽多得问太子,至于巧合……那是天意,天不绝。”
笑笑:“青辰教作乱与无关,齐云永是受人唆使诬告;燕夜来是蝶楼杀手,听命于太子,睿王妃不肯屈招,却被*人所害,这桩谋刺案,从头到尾就是太子冤枉构陷。”
师兄弟自下山来首次交手,檀轻尘手腕缚着铁链,聂十三手下留情,那巴掌虽打
“傅临意可知道这些?”
檀轻尘笑容温暖:“十哥不知,他是当真替担心着急。”
聂十三轻吁口气,放心。毕竟,傅临意不曾欺骗贺敏之。
透过狭小窗,檀轻尘遥遥看向枝早开花:“小师弟,你会告诉敏之吗?你觉得你说他会相信?”
聂十三冷笑道:“你觉得你瞒过他?十五不说,只是因为他不愿意怀疑你,他想相信你。”
聂十三淡淡道:“你设计故意给机会让太子害你,甚至暗中推波助澜——这些没有证据,但知道,此案翻,太子尽失人心,再无机会,而你会借机去抢你要东西。”
“用抢这个字眼实在太难听,小师弟,你知道性子,只会等有人逼与无奈双手捧着玉玺送给。”
聂十三神色不动,突然道:“你夫人死得很惨。”
檀轻尘眼中几许惋惜几许温柔,更多却是冷彻骨髓优雅从容:“人生有死,死得其所,她既无憾,夫复何恨?不过夫妻场,终不会让他白死就是。”
“燕夜来知不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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