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颜面紧贴,只觉得片湿热,也分不清是谁泪,沁到嘴里都是般苦涩却甘美。
良久分开,聂十三微笑道:“见过比更蠢人。”
贺敏之喘息不定,随口问道:“谁?”
聂十三轻声道:“十五,你比傻。”
双手搂着他,道:“你怎就不想想,为什要回白鹿山?拿到菩提生灭丸,就带你远走高飞,天下之大,总有咱们容身之所。”
聂十三默默推开贺敏之,深深看着他,却言不发。
贺敏之冷笑声,道:“檀轻尘就是想让看你犯傻,看你是要离开还是不救,只要你擅自决定,无论你怎选择,都会恨你,你果然就听他话犯傻。”
指着聂十三:“聂十三,就没见过比你更蠢人!性命,自己说算,轮得到你去白鹿山当和尚?”
聂十三眸光凶狠悲凉,似濒死兽,却咬牙不吭声。
贺敏之见他如此,心里酸楚,只觉得眼睛都刺痛难忍,大声胡乱说道:“当年就不该救你,你就知道给添麻烦,大哥好好来找,你不听话,非要跟他打架,把他武功废,自己又半死不活,害花无数银子给你买药……”
中,檀轻尘正色道:“十哥待情分,心里记得,如果你想要方开谢,让你,如果你不要,想纳她。”
傅临意怔,立即道:“要方开谢。十四弟,方喻正迂腐,能饶还是饶他性命罢。”
檀轻尘微笑摇头:“方尚书是天下读书人牌坊,他不逼,自然不会动他。”
静夜之中,只听车声辚辚,蹄声得得。中秋月华如水,倾泻地。
油壁马车宽大平稳,贺敏之卷起侧面车帘,半躺在车座上,慵懒闲适,出神看着道上风光。
贺敏之下巴抵在他肩窝,忍不住笑笑,口咬上他厚实耳垂,佯怒道:“以为大侠都是诺千金。”
懒懒道:“十三……其实不是什道德君子,违誓撒
“现在看活不久,就想撒腿去白鹿山当掌门,也不想想,这些年,你吃喝,可曾给过文钱?”
越说越气,嘴唇哆嗦声音颤抖:“榆木脑子犟驴性子!檀轻尘东西是好要吗?说不来,你非得巴巴过来,这来回车马钱就是……”
嘴唇突然被聂十三狠狠堵住,身体被牢牢压在车座上,两滴滚烫水珠落在脸颊,烫得贺敏之只觉得心里憋得要炸开般,忍不住拼命挣扎,重重口咬上聂十三唇。
聂十三毫不退缩,舌尖用力,撬开他牙齿,深入到里面,刷过敏感上腭,噙住他舌尖吮吸纠缠。
贺敏之哽咽着,双手攀着他肩,死死箍着他,热烈反应,呼吸急促。
聂十三笔直端坐,天河倒倾似眼眸中只剩空茫沉静和伤痛。
张脸毫无表情,似带个冰冷面具,下面藏着却是碰即碎脆弱。
轻烟薄雾,笼罩在道旁树梢,马蹄声清脆流畅,夜凉拂面。
秋天山林有种令人微醺薄醉味道,色彩变幻、浓淡适宜,贺敏之心中说不出轻松欢畅,眸子璨然生光,肌肤有玉般光泽,轻轻踢聂十三脚,颐指气使:“最近天天照顾你,累坏,帮捏捏肩……”
说着便挪挪,靠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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