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片刻，道：“是贺敏之自认主谋，还供出
小英子。”
“啪”
声，狼毫笔重重拍在纸上，晕开滩墨迹。
檀平额上沁出冷汗。
檀轻尘看着手指沾上片墨色，语气却甚是舒缓：“此事贺敏之只怕早已筹划周全，小英子必死。”
檀平沉吟道：“以王爷今时今日之权势，便是他们都供出王爷，也动不王爷分毫。”
杨陆只惊得飞走二魂六魄，剩下魂魄只看着贺敏之，句话也说不出来。
贺敏之竟笑笑，容光夺目，缓缓道：“大人，
所说俱是事实，大人不信，可找人开棺验尸。当日因谎称寿王膨症，逍遥圆环也未取出，想来还在腹中。”
杨陆毛骨悚然。
贺敏之催促道：“此事只宜速办，迟恐生变，请大人这就把小英子提来，开堂细审，寿王案定会水落石出。”
杨陆见他神色言行如往常端坐公堂之上，镇定明睿，丝毫不似犯下弥天大罪人犯，不由得想起睿王案，贺敏之也是自己背昏聩胡判恶名，方使此案得以重审，心中似有所悟，于是走近前低声问道：“敏之到底有何用意？不妨明言，相交这些年，难道你还信不过？”
，便笑着闲聊道：“十王爷婚期定，明年二月初十，你知道吗？”
贺敏之道：“已经听说。”
杨陆见他神情淡漠，笑道：“这其中笑话你定不知。”
“前日十王爷前往礼部，非要赶着这个月就成婚，仪制司再三说赶不及，十王爷跳脚大怒，说：可等不及！便是等得及，他也等不及！”
“吴主事说，当场众人只听得脸都绿，均说幸亏方家小姐已与他订亲，否则这番话要是传出去，名节全无，再也嫁不得别人。”
檀轻尘摇头道：“敏之这般作为，不是想害……小英子残杀傅少阳，为此他早已起杀心，当日不让他杀，他为着聂十三伤重未醒，也就按捺住，如今聂十三蛟龙入海，他再无所虑。”
微微叹道：“他人虽聪明，性子却坏得很，见不肯放他走，便来这
出。既除掉小英子，又给出道难题。”
略思忖，吩咐道：“
贺敏之凝视着他，眼神中满是信赖之色，却道：“个中缘由，大人审便知。”
檀轻尘正在府中书房，偷得浮生半日闲，铺开纸打算写幅字与贺敏之赏玩。
他右手拇指虽断，左手笔字却仍是雄健恢弘骨力遒劲，提笔悬腕，正待落笔，檀平直闯进来，气息不定：“大理寺杨陆求见，说寿王死得甚是可疑，要传小英子去问话。”
檀轻尘也不抬头，淡淡道：“这事底细你可打听清楚？”
檀平答道：“杨陆来得太快，属下也是刚刚得知……”
“最后惊动方尚书，气得亲自把这位贤婿请出礼部，定下婚期。”
贺敏之听，展颜笑道：“十王爷所说等不及人，不是方小姐，而是。”
杨陆不解，却见他未着官服，忙道：“虽说案子已经结，近来也无大事，但你身为少卿，在大理寺中却是该着官服。”
贺敏之摇头：“用不着。”
说完跪倒案前，声音平静：“寿王病故事，内有玄机，实是主使，由寿王身边太监小英子动手，以逍遥圆环塞入寿王腹中，杀寿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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