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十三淡淡道:“烧。”
贺敏之大惊失色,死死抱着聂十三腰:“不能烧……这都是银子啊!五百十八两五钱三分,足足花半个月才画好……”
聂十三被他抱着,只觉那暖融融清幽幽气息直扑心底,颗心早已软,脸上却依旧万年寒冰状,冷哼声,道:“为什画这般模样人物?”
贺敏之好比被扼住颈子卡住七窍,再不敢强辩,低声说实话:“好卖……黄员外说买家都赞这样人物神骨兼蓄、气势溢秀,格外给高价……也照傅临意、杨陆、孟自在他们脸画过,价钱远不及这个。”
聂十三又好气来又好笑,板着脸道:“为什反过来画?把这个像倒画到下面?”
:“十三,你买纸还真是不错,你瞧瞧这质地纹理,当真是滑如春冰密如茧,着水不洇,又经得住皴染,画显笔墨浓淡润湿,却又浓而不浑,淡而不灰,润而不腻,湿而不透。好!好极!”
聂十三听他千好万好顿怒赞,也不说话,只狠狠盯着他,脸上却不自觉染上些儿绯红。
贺敏之看在眼里,绝不敢取笑,只热情洋溢说道:“十三,今日难得你都有空闲,要不教你作画如何?”
聂十三伸出根手指,戳着画中人,道:“这是什?”
这幅画正是虎步之形。且分明是龙阳之戏,画得极为精细传神,诱人遐思,便不是断袖,看只怕也会起分桃之念。画中男子在另男子背后,手搂腰,手抚摩前面男子胸口,正值抽送进退之际,玉尘大半入得穴中,不得纤毫余地,前面男子回过脸来星眸半闭,面容俊美却冷峻硬朗,仔细看去,竟有几分聂十三模样。后面男子只见侧面,钟灵毓秀,却与贺敏之略有些相似。
他不提还好,提登时激起贺敏之多年来积怨,愤愤然脱口而出:“文以载道,画是传情,这多年说好多次要上你,你偏小肚鸡肠,就不让上,什招儿都使,就是不成,那只能这般画来,聊寄心声。腹诽心傍,难道这都有罪?你翻遍大宁律,可没这条!”
聂十三听这般剖心沥胆宣告表白,也不觉神色微动,认真想想,道:“十五,你是天生适合在下面,不想有违天道。”
贺敏之勃然大怒,大怒之余,趁着聂十三若有所思当儿,把画卷抢下放回桌上,以己之身堵在聂十三和画卷之间,方道:“天道本是
贺敏之对自己手艺颇为自得,欣赏足足盏茶时分方才说道:“这自然是人。”见聂十三脸色不善,忙补充道:“是两个男人,正在行房事。”指着另幅画,道:“这本是套画,这幅是前戏。”
聂十三瞧,见那幅画中,两人衣衫尚未解尽,似贺敏之男子身穿蓝地卷草纹长衫,似自己男子竟是锦袖红裳半褪,偎依在蓝衣人怀里仰首承吻。看之下,再忍不住怒意:“这是你?这是?”
贺敏之叹道:“十三,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这怎会是你呢?你何时穿过这等旖旎红衣?”说着颇有所憾上下打量聂十三,恨不得给他套上那件红衣才好。
聂十三深吸口气,已冷静下来,抱起那十二卷画便往屋后走去。
贺敏之忙把拖住:“你干什去?把画还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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