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竟然有这样道理,两个人,不论身份如何,地位高下,相貌般配与否,只要两情相悦,他们就是全然平等,必须付出同等代价,不能打点折扣。
自己当初在梨春院没能问成郦道永那个男子和男子如何成婚问题,在今日得到答案。
言君玉心中情绪激荡,时竟不知道说什好。他没遇到过好老师,不知道这就是被人点化关隘感受,只怔怔看着郦道永,不知道说什。郦道永只是带笑看着他,隔着牢栏,仿佛两人身处不是诏狱牢房,而是待客厅
“这话是你想出来呢?”
“是容皓说。”言君玉很老实地承认。
事实上,是容皓以前评论郦道永时说,他是七窍玲珑心,又风流,所以想许多歪点子。言君玉虽然听个半懂不懂,但也觉得似乎有点道理。
“料你也说不出来这话。”郦道永淡淡道:“你真想知道?”
言君玉点头。
层,言君玉从来没见过这样眼神。他在牢中关久,眼框都有点陷下去,然而听到洛衡名字后,却瞬间亮起来。那并非当初在梨春宫那种殉道者般亮,而是很温柔,像春日踏青时阳光那种亮。
“他续是什?”
“鸡黍之交终有信,勿忘冰鉴负初心。”
“续得很好。”郦道永虽是笑着,眼神却有点悲伤起来,又似乎有点无可奈何。
言君玉不会写诗,但也知道他定听懂意思。本来他是传信,信传到就可以走。但不知道为什,忽然问道:“是为他吗?”
“因为不想传宗接代,觉得洛衡就是这天下最珍贵人,他值得个完完整整郦道永,除他,妻子位置不会给任何人。他是贱籍也好,是琴师也好,这层皮囊下,他与是样人。”他平静地看着言君玉:“你们都问,倒想问问你们。片真心,要跟他生相守,怎就比世人低贱到哪去?皑如天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特来相决绝。千年前就有这样诗,怎到们身上,你们反而不记得?要是洛衡是个女子,你们也能出主意,让娶妻纳妾,传宗接代?”
言君玉被他问得愣住。郦道永这番话如此荒诞乖僻匪夷所思,但细想之下,竟又无可反驳,不由得他无言可答。
郦道永见他愣住,反而笑,道:“况且你也见过洛衡,你觉得以他脾气,但凡踏错步,这辈子还能见到他人?”
梨子胡同里那个琴师,确实是如同傲骨铮铮文士般,想也知道,是宁折不弯。言君玉知道他诗写得好,只怕文才不在郦道永之下,世人大概会觉得教坊司贱籍是不配和江南世家才子相提并论。
但郦道永这个人,怎能以世情来判断呢?
“什?”
“你父亲告你忤逆,让你被夺去功名,是因为他吗?”言君玉知道这样问是失礼,但还是忍不住。
郦道永也不是般人,竟然也不觉得冒犯,坦荡答道:“是。”
“为什?”言君玉仍然不解:“你可以娶个门第低只想要锦衣玉食妻子,或者赎个名妓,虽然名声也不好,但是这样才子也不少,至少你父亲就不会告你忤逆,你父亲是因为你不愿意传宗接代……”
郦道永眉毛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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