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不说话,只是看着他,容皓却觉得心里那些郁结成团东西似乎有个出口。
“曼珠死,胡寄死,莲花死,张喜死,郦道永也要死……”
胡寄是当初给呼里舍献计杀曼珠谋士,莲花是去刑部告状小丫鬟,张喜是负责宜春宫太监,从来是这样
但赫连却误解他意思。
“放心,不会去刑部告你。”
他不说,容皓还想不到这层。赫连毕竟是西戎王子,东宫伴读刺伤西戎王子,这比呼里舍杀大周平民还要严重,到时候西戎借机发难,恐怕影响朝局。
“不是这意思。”他低声道,但却没继续辩解。
辩解什呢?说他不怕赫连去告,是假。当初他设计呼里舍之后,心中还笑呼里舍是蠢货,不顾大局。今天落到自己身上,才知道盛怒之下,大局什早抛于脑后。
,和在起,按在伤口上。那刀伤实在狰狞,解开袍子看得更仔细,足有两寸来长,不断涌出鲜血来,容皓看着,都觉得心里发麻,赫连却面色如常,仿佛受伤不是自己般,撕下布条来,坐在地上,十分熟稔地包扎着。
容皓也知道自己下重手,但是性格使然,说不出软话,见他袍子累赘,所以从自己衣服上撕下两条来,递给他。
赫连也不说话,接过去。
他这样子像极羽燕然小时候,他来东宫来得晚,伴读又欺生,经常和人打架,许多个打个,打得鼻青脸肿也不哭,自己躲在边,摘许多奇怪草来敷伤口。
赫连出身那低,小时候在西戎定受欺负定更多。
若赫连是有心设计,那今天自己这刀,闯祸可不比呼里舍小。
就算赫连无心,自己这样,又算不算示弱利用他,好让他不去告状呢。否则这是多好机会,他怎会轻易放过。
容皓心中惘然,时间只能垂着头,无话可说,手心血迹渐渐干,黏腻地糊在手上。从来运筹帷幄,今天也算手沾过血。
天上风吹云走,云影缓缓掠过,这刻沉默似乎有万年那长。
“睡不着。”不知过多久,他忽然这样说。
容皓知道自己这事做得太过分——赫连气得也对,自己确实是因为呼里舍蔑视他奚落他,就觉得点小恩小惠就能把他拉拢过来。要是没有呼里舍,以赫连谋略,自己何至于这样轻看他呢。就连所谓美人计,也不过是猜他不像蒙苍有姬妾,觉得他是动心愣头青,会被人随意摆布。
读那多圣贤书,反而比别人都势利起来,被点破,还恼羞成怒,骂人家母亲。其实从打猎时,自己就故意用话引得呼里舍侮辱他。
承蒙青眼,虽然是个男子,到底有点真心。自己反过来利用他,轻视他,别说齐景公风度,真是连羽燕然也不如,至少他还知道给那个歌姬赎身呢。
容皓生平傲慢,难得自省次,不由得灰心起来。赫连自己包扎好伤口,见他这样,以为他怕伤势严重,淡淡道:“皮外伤而已,死不。希罗女奴生杂种自然命硬,比这更严重都好。”
容皓听到希罗女奴生杂种几个字,抿抿唇,没有说话,只是抬眼看赫连眼,像是有点承受不住这话似,眼中满是歉意,只是说不出口,倒有点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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