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福脸上露出
说话不是别人,正是御前总管,朱雀他们口中“老祖宗”,段长福。
只见他恭恭敬敬跑在前面,张罗这张罗那,仍然和在御前样,副谄媚模样,到底是拦不住,因为灯光越来越亮,直到道鲜亮红色出现在言君玉面前。
言君玉被捆着,竭力抬高头也只能看见红绡裙上金线刺绣,不过他知道这裙子主人是谁——因为她进来就大笑起来:“哈哈哈,言君玉,你也有这天。”
除那个太子妃妹妹,和言君玉有过节那个叶玲珑,谁能这放肆,又这无聊。
“叩见太子妃殿下。”
眼看着那胖太监出去,只剩下那脸狠色朱雀在这里。言君玉也不由得脊背发凉,只听见朱雀不慌不忙,端详他阵,忽然道:“把他衣服扒。”
言君玉顿时挣扎起来,几个净卫几乎都按不住,好不容易按住,他却破口大骂:“滚开!不许扒裤子!你们这些死太监!放开!”
他其实从不骂太监,自己还和他们玩得好,今天是逼急。这话出口,几个净卫都气得眼睛发红,在他身上狠狠掐几下,要不是朱雀没发话,早就下手打他。
朱雀却似乎没被激怒,冷笑道:“你不早就习惯,还怕什扒裤子。”
言君玉怔下,还在琢磨他这话意思,只听见朱雀道:“把他衣服扒,先在这晾半个时辰,看他招不招。”
太子妃穿是天青色,裙摆如同涟漪般,声音也好听,如同来自云端:“怎还用上刑?”
她句话表明态度,段长福连忙使个颜色,朱雀早从靴筒里拔出刀来,割断绳索。言君玉慢慢地爬起来,按以前样子行礼,默默站到边。
刑堂里暗,太子妃也是淡妆,更显得皎皎如明月,来得急,色钗环全无,只绾着宫髻,肤色光洁如玉,把半个刑堂都照亮。
言君玉站在她身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脏兮兮,偷偷在袍子上擦擦手,被玲珑看个正着,嫌弃地朝他做个鬼脸。
“人是东宫,带走。你们先查清楚,再来抓人不迟。”太子妃只淡淡道:“还有别事吗?”
他这命令刁钻又古怪,言君玉听,bao跳如雷,几个净卫都有点犹豫,毕竟刑罚是回事,侮辱又是另外回事,正摸不准要不要下手,只听见他冷冷道:“照做就是,横竖不是扒你们皮。”
净卫听正要上手,言君玉早弹起来,正破口大骂死太监臭太监,只觉得肩膀疼,整条手臂都被人反到背后,朱雀手上也是有功夫,下手又准又狠,干脆利落,只几下就把他四肢都捆起来,用麻绳打个死结,道:“吊起来!”
这原是刑罚种,能吊得人关节脱臼,痛楚自不必说。几个净卫刚要上手,只听见外面有人高声道:“太子妃驾到!”
此时已经是深夜子时,各处宫门都已经落锁,轻易不会有人在宫中走动,何况是身份尊贵太子妃。
刑堂内气氛顿时为之静,言君玉也吓跳,趴在地上翘首看,只见净卫们都连忙跪在地上,连那跋扈不可世朱雀也端端正正跪下来,只见门口灯影晃动,渐渐明亮起来,有个尖细太监声音道:“这地方肮脏,殿下可千万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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