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匹极漂亮胡马,看得出是汗血宝马血脉,通体赤红,如同团烈火,快如闪电,转眼间已冲到面前,马上少年穿着领红色旧袍子,肤色极白,发黑如墨,来不及看清他脸上神色,只见他策马从众人身边飞驰而过,冲向朱雀门。
“哎,小言真是……”容皓又好气又好笑,眼见言君玉骑着马直接冲过朱雀门守卫,才想起来:“小言背上伤口还没好吧!万裂开可不是好玩。”-
敖霁行人出城门,眼看着已经到乐游原,深秋时节,原上枯草连天,众人策马在风中奔驰,倒是十分快意。
羽燕然先还没发现,只觉得敖霁脸上神色十分凝重,不似往常,以
正说笑,有个小宫女捧杯酒过来,低声道:“这是云岚姑姑敬敖大人。”
“云岚怎老这样啊,就敖霁有酒,就没有。怎,是后娘生?”羽燕然又嚷起来。
“少耍宝。”敖霁冷冷扫他眼,接过那杯酒,饮而尽,看眼不远处车辇,他知道云岚就在帷幕之后。
他穿着朱色锦衣,刺绣麒麟,身形修长,鹤势螂形,翻身上马时仍然是当年策马游街时翩翩公子模样。只是眉宇间没少年时那不知天高地厚傲气,只剩漠然。
“走。”
,太子殿下敬羽燕然和敖霁杯,两人都饮而尽。
“这时候是该念句诗。”容皓笑嘻嘻地端着杯酒上来,眼睛弯起来:“念句什好呢?”
羽燕然正牵着自己马,听到这话,笑着道:“念《马诗》好,‘赤兔无人用,当须吕布骑’。”
他到这时候,还不忘嘲笑容皓和那西戎人赫连是貂蝉和吕布。
容皓白他眼。
十几骑骏马,绝尘而去,转眼间便只剩背影。
虽然大家都神色潇洒,其实心里还是有许多离愁别绪,羽燕然和敖霁走,东宫似乎都空半,都是自小起长大伴读,说是亲兄弟也不为过。此去千万里,战场凶险,生死未知,时间连容皓也沉默下来。
他本能地看眼萧景衍,太子殿下侧脸映着朝阳,看不出情绪,但想必心中也不好过。
“怎不见小言。”容皓没话找话道:“难道真气到这程度?要走也不来送送。”
他话音未落,只听见身后马蹄声响。
“小爷懒得跟你这马曹多说。”他像是说笑,却伸手抓住敖霁那匹马辔头,淡淡道:“说起《马诗》,最喜欢却是这首。大漠沙如雪,燕山月如钩。”
那匹马是敖霁骑惯,也是匹好马,辔头是用皮革,上面是黄铜铸麒麟,敖霁早年也鲜衣怒马过,这些年沉寂下来,倒有几分低调沉稳意思。
“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容皓摸着这匹马辔头,轻声念道。他眼睛看着马,像只是在懒洋洋地念首孩童也会背古诗,又像是在替这匹马问敖霁。
金饰笼头从来只有得胜回朝将军能用,他诗不是念给马,是念给敖霁。眼前青年曾是东宫最耀眼星辰之,沉寂许久,如今去到边疆,虽然凶险,焉知不是大展身手时候?
“好,知道你是个官迷。”羽燕然看似不耐烦,其实也在笑,拍下容皓肩膀:“北疆可是地盘,敖老三跟着,少不有个将军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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