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自己还是要带他出宫。
太子殿下鲜少自己换衣服,但竟然也意外地快,毕竟宫中礼服动辄繁琐得要花费小半个时辰,他很快换好,掀开车帘。言君玉伸手握他手,眼前顿时亮。
相比宫中华丽繁复礼服,言君玉始终觉得他穿着牙白内衫时最好看,因为整个人都似乎柔软可亲起来,原来穿天青色襕衫更好看,像是谁家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这是哪?”萧景衍看下周围,暮色四合,远处村郭灯火明亮,大雪笼罩原野。这地方像是离城墙根下不远,可以看见推着车商贩在陆续进城,纸糊灯堆得比人还高,也有人远远打量他们马车。
“这是南城门,你看那里。”言君玉指给他看。
认马,俗话说黄二白三花,卢你知道吗?白额头马是最要不得……”
他面拖延,言君玉面耳朵红起来,可能是急,双眼睛里像是烧起来,鄢珑正准备至少逗他两刻钟再放人,没想到马车窗上帘子忽然被掀起来,个声音淡淡笑道:“白额头马怎不好?也听听。”
也不知道言君玉从哪个柴房里翻出这旧马车,京中王侯子弟最爱鲜衣怒马,春风得意马蹄疾,朝看尽长安花。这马车车帘却是暗褐色,车里也没灯,城墙处又暗,宫门高悬九盏火油灯,光落在那人脸上,呈现种美玉般光泽。他脸极漂亮,俊美又威仪,鬓发如墨,翟青吉服领子上绣着五爪金龙,唇角还带着温柔笑意。
鄢珑脑中轰声,险些枪都握不稳,连忙跪下来。后面戍卫官也有面过圣,也有没见过东宫储君,但见鄢珑都这样,哪有猜不到,顿时都跪地。鄢珑还算反应快,告罪道:“末将知罪……”
“职责所系,甲胄在身,不必多礼。”萧景衍安静笑道:“小言,走吧。”-
原野上忽然出现支队伍,不过几十人,有老有少,手上都提着明亮灯笼,大部分是鱼,也有花灯,也有兔子,都穿着鲜亮新衣。
“每年元宵灯节,京城附近百姓都会进城观灯,”言君玉拉着他往城墙下跑:“们也去买两个。”
城墙下堆商贩聚在起,多半卖是灯,也有卖吃食,也有看不出是什摊子。言君玉知道他看中鱼灯,从堆灯上搬下来最大个金色鲤鱼,细小竹条骨架糊着薄薄层纸。里面似乎是个浸油布团,散发着刺鼻桐油气味,萧景衍拿在手里,正认真看,那边商贩直朝他道:“二十钱个。”
他正要找荷包付钱,只见言君玉朝着那商贩道:“五钱。”
言君玉带着萧景衍出内宫,又出皇城,寻个成衣铺子,买两件衣服,又走出快十里,这才在城郊找到处僻静地方,把马车停在处老柳树下,等着萧景衍换好衣服出来。
“鄢珑被吓坏。”他靠在马车上,小声告诉萧景衍:“其实自己说也可以,只是要费点时间罢,他就是无聊,想找人说话。”
“知道。”.
但言君玉知道他是露个脸让大家知道,今天事不只是自己责任,更是东宫自己默许,就像自己不想他露脸也是样道理。
东宫名声,皎皎如天上月,不容点瑕疵,容皓他们为此甘愿做阴影,自己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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