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对年节看得不重,不过是阖家团圆罢,却把元宵节当做大事来过。无数诗词里都写元宵灯会,凤箫声动,玉壶光转,夜鱼
“他陪着容大人出去吧,跟着敖将军巡逻边疆,看西戎人是不是真退兵。本来不让他们去,他们定要去,敖大人也只好陪着。”
边卫孺听到容大人名字,还朝言君玉做个鬼脸。
他们俩都是只认个容大人。
言君玉只能笑笑,看见边监军,秉笔大人朱雀,也副认同样子。今日凶险,要不是他在阵前跟着自己,说不定真回不来-
“这里就是西戎狼旗所在吗?”容衡站在山丘上远眺:“能不能知道西戎王是从哪路撤退呢?”
有云岚,新茬读书人也要起来,他不是治国之才,也不想抢。洛衡喜欢讲春秋与战国,就当自己是云游天下先贤吧,要去没有人去地方才有意义。
都说是养尊处优平西王小世子从此长居苦寒之地,没人知道这是他自己选择。他要西戎也归于王道之中。驯不服他,就在他疆域中种下种子,天长日久,总归有番作为。
容凌后人要离开大周,他要去看看辽阔草原,豪迈雪国,还有传说中雪海里叶子比针还尖树,比房子还高熊。还有极寒之地冰海翻卷着黑色波浪,西域沙漠中绿洲,那些书上都没写过黄金古国。
他幼时离开家乡,很是不舍,但总记得母亲当年有扇屏风上绣着话:此心安处是吾乡。
只要有想见人在身边,哪里都是江南-
敖仲如何不知道他为什执意要到前线看,只是沉稳应答,道:“赫连狡猾,斥候也常常被迷惑过去。”
天已经黑透,容衡还在边界线上逡巡着不肯离去,容家都是文人,他虽然枢密院供职,但也没法上前线。这样执着想见面,看着实在有点心酸。
“那是什?”萧栩忽然疑惑地道。
众人都抬头看,只见远处夜空中忽然亮起点火光,越升越高。就在众人以为那是西戎人传令信号时,又点火光升起来,然后是第三点、第四点……正在撤军西戎军中,忽然亮起无数点火光,越飞越高,将整个西南方点亮,如同星海般灿烂。
“那是孔明灯……”容衡轻声道。
幽州这战其实赢得颇惨,要不是言君玉带骑兵实在带得好,胜负其实未定,尤其是西戎是新王亲征,气势实在凶狠,尤其那些北院骑兵,简直是把这当成最后战来打,好在最后也终于打赢。
西戎退兵时言君玉都有点恍惚,他伤得不轻,被人簇拥着回到军营,幽州城已经被打个稀巴烂,连伤兵都无处安放,包扎地方就在城中驿站里,已经是三面透风,用布帘隔着,他躺在担架上任人包扎,看见熟悉面孔个个被抬进来。
卫孺伤得不轻,贺绮罗也中箭,靖北侯俞烨回来得最晚,实在让人担心,好在最后清点下,熟悉面孔基本都在。
“王爷呢?”他问贺绮罗。
敖仲可不比俞烨,萧栩到他这,别说上前线,打仗时连城都出不,天子印信也没用,只能和容衡起在城后堡垒里面面相觑,万沦陷还要被压着送走,实在气人。不过萧栩现在脾气好多,竟然也乖乖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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