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盖上画出
那条线，轻轻
抹，水渍尽消：“
呢，是不怕得罪谁。真要得罪人，宁愿得罪君子，也绝不得罪小人，所以才能经常和T＆H旧同事喝酒嘛。”
原本是想打探口风，没想到被塞
堆陈年旧事，尽是令人不痛快那种。后续两人聊话题，丁昭全无兴趣。边晔找他过来，庆祝升职只是借口，实际是为打听有关郝思加事情。丁昭没力气搭理，装糊涂，敷衍两句，匆匆喝完手上杯就借故要走。
边晔也没留他，脸目标达成满足，分开前喜滋滋续杯酒，说要独自再坐阵。
回家路上，丁昭紧紧抱着购物袋，像抱着唯可以给他安全感东西。他下车，憋着口气，到公寓门口却不进去，头抵着门，做长长呼吸。
从CO2跳槽去T＆H，听边晔意思，那个许方纶选条与程诺文完全相反路。都是程诺文教出来阿康，丁昭尝试揣摩对方心思，未果，只能没好气地想，肯定是个大笨蛋，谁会愿意离开程诺文？
尝起来让舌头发麻。喝下时，冰球撞到上嘴唇，冷得他打个战栗。
边晔观察他，手指抚摸杯壁，加冰古典杯外层已微微化水，他沾上些，在吧台上画条直线。
“CO2是Beth从T&H出来后开，当时、她、Nate都在个部门。她将Nate带走后，两个人相当于净身出户。T＆H对待‘叛徒’向来不留余地，逼他们签两年竞业协议，根本找不到服务品牌，合伙人也不敢投太多钱，说先让Beth挺着，活得下来再说。”
他在线旁点个点，继续道：“捱过两年，竞业协议之后，稍微好些，合伙人钱来，他们也开始招人。像你们组Doris啊，Ada啊，都是那个时候进公司，Allen也是，几个人都归Nate管。”
丁昭听过CO2发家史，清楚公司是靠拿下佲仕才算打个翻身仗。边晔听后，笑笑，说：“是啊，佲仕业务Nate功不可没，但在佲仕之前，他们其实还有个机会，可惜没抓住，Allen也是在那时候走，工作理念上有些分歧。”
他打起精神，看向手里礼物，想象程诺文会摆出怎样表情——最好没睡，就算睡，也要敲门叫他起来。
按下指纹锁，丁昭推门进屋。程诺文在家，也没睡。
不止他。
有个陌生人正挂在他身上，亲热地与程诺文耳语。两人坐在餐桌边，贴得极近，地上几件衣服，缠绵得分不清是谁落下。
那张餐桌，他和程诺文
说得很含糊，丁昭追问，边晔不讲，手指在线末尾画个点：“后来搬到恒光，CO2要扩大规模，Beth邀请过去，就答应。”
“T＆H没让你签竞业协议？”丁昭疑惑。边晔那时哪只跑路，迈赫厘他都带过去，老东家会这
眼睁睁放他走？
“就知道你要这问，”边晔意味深长道：“和Nate他们最大区别在于，够弯。”
“……”
“是腰板够弯！”他哈哈两声，“和性取向相比，Nate工作方式太直。他是聪明，可惜不够世故，容易得罪人。而且他得罪人，管对方是谁，绝对不留情面，难免会被记恨，如果是个报复心强，未来有是苦头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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