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有什
不好意思
啊，抒发对祖国大好山河热爱，怎跟念得跟暗恋长江
样啊！”
指导老师拿着个话筒喊，音响震得台上台下都听得很清晰，都在笑他。
暗恋确没说错，但倒不是说暗恋长江问题，而是说正坐在台下李隅。
影影绰绰间，他看见乌泱泱脑袋中李隅，他穿
身表演钢琴白西服，俊俏又挺拔。雪白礼服笼着层细绒绒光，像是鹿角上初生毛。衬得比旁边同学平白无故白好几个度，像是个混血儿。他笑，又好像是仅仅只是小弧度抿下嘴唇，不过只是中心外涟漪，在哄
他用力掐把自己脸，是疼，可心里为什无动于衷。
自己也不太懂。
这件事不懂也罢，但是阮衿搞懂另件事，其实李隅这个人，看起来冷，但比他想象中要温和得多。
他是那种，你同他说“早”会回句“早”，你露出求救眼神会不着痕迹帮忙，但切大前提是:要对方先走步，两步，三步，或者很多很多步。
倘若阮衿不开口说个“早”，他就这径直往前走开，看见什也可以当作没看见，那句提醒也完全不会讲出口。
李隅有意放慢脚步，看上去要同他继续说话样子。阮衿就立刻挺直脊背，他在李隅面前免不瑟缩，像叶子失去水分不自觉要打卷，故而要反其道行之，努力让自己崩直才会显得正常。
“是怎惹上校外那些人？”
阮衿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也不知道怎讲来龙去脉，侧头看去，李隅只是低头看着自己手中小本，睫毛垂着，看上去目不转睛，好像跟他讲话不是自己样。
“说起来有点麻烦……”其实他是不想说，简洁分明很好解释:他帮现在已经不是朋友朋友出头，然后被几人按在地上殴打顿，今天上学撞上，被脚踹翻旧自行车。
挺丢脸，他实在是不想给自己暗恋对象讲这个。
但只要先伸手，定会予以回应。就像是管牙膏，有就挤出来段，没有就是因为真空。他给予最真实反馈，从不说谎。
阮衿想起前几天学校文化节上初次彩排，自己被安排高二组朗诵领读，得声情并茂，抑扬顿挫。小领结勒着他喉咙，他忽然频频卡壳，直念不出来那种拿腔拿调劲儿。
指导老师就急，“你带点感情，要富有感染力。”
指导老师用力到破音：“你跟
学，啊！长江！！”
阮衿梗着脖子支支吾吾，恨不得把脸全部捂起来，“啊，长江。”
“只是想提醒你，这些事情有很多解决方法，你不该选最差劲种。”
书页划过指腹声音是清脆，李隅讲话却是带着沙哑，砂纸蹭过墙面样。
被这好意提醒，关于阮衿自己对待霸凌懒懒散散完全无所作为消极姿态。他时有点无地自容，手指**着蜷起来，“谢谢你……”
“也只是提醒而已。”李隅说完话，脸转过来，眼睛里分明写着是“才不管你听没听进去”，他把耳机重新戴上，加快脚步兀自离去。
寻求解决方法这件事，说起来真是永远积极人才能做到。阮衿真是觉得无所谓，他想要提起精神来，但发现自己完全丧失这种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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