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三轮车边向右拐弯,边正压过坎沟。惯性加上剧烈颠簸,不仅乘客整个被颠得往上腾空,那大袋土豆也忽然不受控地朝李隅呼啦下全倒下来。圆溜溜黄心土豆霎时倾巢出动,石头样迅速滚他满身,从膝盖到腰,半截身体差点被这些该死土豆给埋。
“操。”
李隅两只手稍抬高起来,轻轻地骂出句。
阮衿忍住笑,和那些笑声放荡大妈们起把土豆个个重新拾起来,装回袋子里。
裤子都蹭上灰,阮衿帮他顺手拍拍裤脚,仰起来脸说,“对,你刚刚要说什来着,还没听清。”
“不止吧。”李隅看着阮衿脸,仿佛能看穿他背后小小谎言样。
不是吧,李隅懂粤语吗?阮衿咽下口水,觉得自己有点紧张。
他面无表情地做个“sailou”口型,别词没听懂,但是“细佬”这个词被灵敏得捕捉到,他看过港片也知道是什意思。
“她们问们是什关系,就随口说你是弟弟。”
所以是,细佬。
逐渐熟悉机动三轮车噪音中显得很特别,像是根若有似无弦,听着听着竟然生出点犯困意思来.
又过会儿,上坡那段熬过去就到段平缓路。阮衿看到旁边李隅闭上眼睛,脑袋靠着后面粗糙篷布,像是在闭目养神,
自己和那几位大妈比个手势,示意旁边人要睡觉,也就不再说话。
但是李隅倏地下把眼睛睁开,头飞速转过来,机警又敏捷动物样,跟阮衿大眼瞪小眼,让他有种自己在和猫咪对视错觉。
阮衿小声道,“还以为你要休息呢。”
话说从火车上挤下来也是,他没听清李隅说话。
他只是用手指掸着自己衣服,“没说什。”.
看来火车站那块就是最繁华市区,越远离市区,其他地方地方屋舍都变成平房,都看起来都跟农村差不多。
灌进来风混合着草茎和家禽排泄物味道,既清新又有点臭,不那令人讨厌。阮衿和李隅是最后下车,下来之后,双脚站在坚实平整地上,仍残留着那种发麻感觉。
“你家在哪儿?”李隅站在宽阔大马路边上眺望,下面种是大片水稻,水面闪亮亮,不远处有只黑色水牛在有悠闲地在泥地里散步,几只鸟偶尔
李隅那张冷酷脸上好像隐约有点不高兴,是因为被说是弟弟吗?
“只是随口开玩笑,因为你不是比小岁嘛。”
李隅盯他有半晌,时间久到阮衿以为自己脸要被聚集视线盯出个洞。怎?感觉自己好像要挨揍似,阮衿梗着脖子迎着他眼神,在想要不要道个歉什。
阳光正照在李隅脸上,黑色眼睛被照成棕褐琥珀,他嘴唇微微启开,好像是皱着眉低声说“不……”什。
不过阮衿还没听清后半句,就被个小插曲给打断。
“你刚刚在跟她们说什呢?”
有点不容置疑地语气。
“就随便聊下,转移下注意力。就让她们不要再那盯着你,说你会觉得不舒服。”
其实原句也不是这样,阮衿说是“佢好怕丑,唔好及住佢睇。”
他很害羞,不要再盯着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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