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衿跑得很快很快,从马路上绕到下面土路上太费时间,米多高,他就直接手脚并用直接跳下去,下面黄土灰尘纷纷扬扬,滚满头满身,不过也无暇去拍干净。
“阮心!”
他爬起来用尽全身力气喊嗓子,感觉是带血,连着整个胸腔和心脏都震得发疼。因为这喊,显然前面阮心也发现阮衿,怔愣几秒,竟然朝着反方向往山里跑。
好啊,跑啊,阮衿想,那就最好跑到他死为止吧。
跑得都快魂不附体,肺里像着火样,但是双脚也无法停下来。山麓底下成排低矮墓碑后面长着棵大榕树,粗壮枝桠遮天蔽日地在头顶辐射开来,就像是展开张黑色蛛网。
李隅跟着看很快也心领神会:“那看来她就在附近。”
没跑,阮心小点时候就很喜欢偷偷在花坛里丢垃圾,怎教也不听,这直是她坏习惯。阮心就在附近这个事实伴随着焦虑逐步消解掉,那份沉重枷锁在消失后取而代之却是后知后觉烧得厉害愤怒和无奈。
紧绷神经经松弛,浑身都在脱力,层层令他疲惫东西在啪嗒啪嗒地脱落,落在地上反弹出振聋发聩声音。
他想蹲下缓会,手臂很快被李隅向上撑住,他可能以为自己要昏倒,“不舒服吗?”
“不是。”眼前晃动着李隅领口,细细银链子落在锁骨上,那里盛着阴影和阳光,混合着,摇曳着,像是汪拯救沙漠旅者水。阮衿忽然有种自己什都不想,就倒在李隅怀里睡觉冲动。
飞起又落下,踩在它背上啄食蝇虫。
而马路边山两层楼房子隔百米就有家,灰色侧墙上还印着各种巨大广告字。
“就最前面那个,印着‘梦湘床垫’那个。”
阮衿指下不远处栋不起眼房子,灰扑扑,和其他房子如出辙,没有什区别。
到门口,涂着黑漆铁门色泽剥落许多,生锈大锁还好好挂着。旁边修个小小花坛,杂草有半人高。而站在门口能看见里面院子,堆在地上水泥砂石上长层风中摇曳薄荒草,还有些建筑材料,都还静静地堆着。
灌木滋生细小枝桠在他脸上和手上刮出细碎伤口,荆棘上小刺扎出
太累,他也确迷迷瞪瞪地想靠过去。
“那个应该是……”
李隅余光中忽然瞥到什,抬手指下马路下面。阳光太旺盛,那片水田蜿蜒田埂上,有个小女孩影子,个蓝点,正缓慢地移动着,只有眯着眼睛才能看到。
他话音未落,阮衿已经像颗蓄满力发射出去子弹,飞快地脱离他身边,向远处
刚刚瞬间孱弱,又消逝.
里面寂静无声,仿佛时间停留在某个未竣工时刻,然后就再没有启动过。
显然是没有人进去过。
阮衿忽然想到“中庭生旅谷,井上生旅葵。”这句诗,即使是大中午,仍觉得这里有股沉闷阴冷死气。
他绕到花坛边检查,果然那个长满乱七八糟荒草花坛里上有什东西在闪闪地反射太阳光。把杂草拨开,果然看到崭新食品塑料包装纸,还有剩点水矿泉水瓶子。
捡起来看发现上面生产日期都是前几天。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