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满不在乎笑着,聂十三道:“你既明白得很,进境为何还这慢?当年檀师兄三年就有小成,你都学四年,门径尚未窥到,还敢说你明白得很?”
苏小缺做个鬼脸:“大器晚成,你莫着急。”
苏小缺笑道:“明白得很,来不是为武功。”
这些年聂十三实在是喜欢他精灵古怪肆无忌惮,自己从未有过这样少年时光,不由得对他多几分宠爱,苏小缺何等眼色,必然打蛇随棍上,仗着三分颜色就开染坊,在聂十三面前越发轻松自在。
因此这四年来,倒是苦练武功时候少,分心杂事能耐大。
磨着聂十三允许自己进流音谷,进去不看刀谱,不寻剑典,不修内功,不读阵法,挑拣着把费家易容术、唐门暗器、回音派轻功学个鳞半爪,又常跑到后山医神药庐找程逊学几手毒不死人医不好人医毒功夫。
本来程逊医毒双绝,子程子谦却是毒手毒心,偏精毒术少研医,程逊见苏小缺聪明伶俐,满想着尽传他医术,教他麻药时,桌子摆十多种,让苏小缺观其形辨其味掌其效,苏小缺嫌啰嗦麻烦,随手挑种,道:“不都是麻药吗?种也就够使,这十多种起下,估计人也麻成鬼。”
强笑道:“师父嫌弃沧羽资质平庸?”
聂十三目光淡淡扫过,李沧羽低下头,只听聂十三道:“你资质算是不错,只是江河剑需至刚至纯真气为底,因此必须同时修习太心经。你幼时练功出岔子,丹田受损,内家真气进境极缓,自是学不江河剑。”
需知天下各种内功法门数以千计,但无论是正道玄功,还是邪派秘典,万变不离其宗,千流必归东海,即便行功经脉不同,却都要靠丹田气府养精聚气,没有半分可取巧越过之处,李沧羽年幼时急于求成以致丹田受损,只怕此生难成绝顶高手。
李沧羽突然跪倒:“师父,勤能补拙,定会日夜苦练,您就传江河剑吧!”
见聂十三不答,咬牙膝行两步,求道:“师父若不传江河剑,沧羽愿意弃剑学刀,求师父传伽罗刀。”
程逊大怒,把他关三天,逼着对这十多种麻药如指掌连睡着都不会认错,才把他放出去。
这放,苏小缺鸿飞冥冥,再不回头。
程逊吩咐程子谦去落云峰捉人,不想程子谦遇到谢天璧。
谢天璧左手抚刀,右手指点群峰,白衣英越,三言两语间,程子谦便下白鹿山,到赤尊峰当药神。
程逊跌足长叹之余,跟聂十三发狠道:“日后这小混蛋便是死,也不救!”
聂十三面冷心硬,见他苦苦哀求,也不为所动,却听有人踢踢嗒嗒跑进来,笑道:“聂叔叔……咦?又不过年,沧羽你趴地上干嘛?”
李沧羽倏地站起身,道:“师父,沧羽明日下山回雁荡。”
说罢如常行礼而去,却给苏小缺记怨毒如针目光。
苏小缺皱眉道:“又没得罪他,这使劲儿瞪,也不怕眼骨折。”
聂十三问道:“伽罗真气有什不明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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