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璧忍不住笑:“听到,开心得很。”
苏小缺哼声,又烤上几条鱼,吃饱之后,山风吹,只觉得困倦不堪,当下就地四肢大张,平平摊在草地上。
谢天璧躺倒在他身边,轻轻握住他只手,问道:“这几天你怎不去看?”
苏小缺阖着眼:“七天而已,有什可看?僵尸鬼那张脸,看眼倒足个月胃口……再说你爹说故事挺有趣。”
谢天璧道:“他都跟你说?”
苏小缺啃着鱼,眼珠却翻着看谢天璧脸色,看半晌,终究不放心,撇下鱼,在谢天璧白衣上擦干手上油,三指搭上他腕脉,凝神细诊,良久放开,捡起鱼边吃边含含糊糊问道:“功力反倒更强些……僵尸鬼给你吃什好东西?”
谢天璧吃得远比苏小缺斯文,笑道:“是子谦这些年潜心研制无名丹药,只得粒,就被吃,效用也就贯通经脉,养气聚神而已。”
他说得轻描淡写,苏小缺却知这粒丹药定是程子谦花无数心思时间配置而成,担心钻经取气丸有损谢天璧内力,只得粒却也毫不犹豫给他服下,当真是用情至深。
此刻清风迎面,树叶簌簌声中,远处画眉谷中仿佛隐隐传来玉笛声,不知何人断又续,续又断,不为闲趣,不为参悟,只是眷念而顾盼欲语还休。
苏小缺念及程子谦心思,不禁听得出神,心中似悲似喜,更有种全然陌生无着力处忧伤。
说话间,铁钎上鱼已然香味四溢,面烤到微微焦黄,苏小缺很是得意,嚷道:“肚子饿啦,烤好没有?”
谢不度不急躁,道:“翻身再烤小会儿就好。”
待这面也焦黄喷香,苏小缺道:“你输!”
声音中却无喜意,倒有几分失落不悦。
只听个熟悉声音接道:“输什?”接着水潭石壁后转出个白衣人影来,双眸如星,嘴角含笑,不是谢天璧又是谁?
苏小缺道:“是啊,你爹待你很好。不过魔教中人行事真是抽风,你爹会儿偷袭聂叔叔,会儿又帮他打走彩蚕……”
正说着,只觉得谢天璧呼吸声越来越近,几乎就在脸边,睁开眼,却正正对上他双眼,不禁吓跳:“干嘛?”
谢天璧不出声,乌黑深邃眸子像两汪潭水,不见底星芒闪烁,苏小缺心中怒赞句:好勾魂对招子,边暗自流口水,边却警惕往旁边慢慢挪两寸,眨着眼睛,只
谢天璧良久见他不出声,问道:“这几天你都干什?水莲子说你也没怎勾兑她,真是奇。”
苏小缺勉强笑道:“她哪有四海好看?这几天跟你爹学篾匠活儿。”
提起鱼篓,道:“编,怎样?”
谢天璧接过看,眉稍微扬,道:“力道很平衡,看来爹教你不少东西。”
苏小缺叹道:“方才跟他打赌,输掉年。”
苏小缺惊喜之极,“啊”声,道:“钻经取气丸毒性解没?”
谢天璧道:“解。”看向谢不度,道:“让爹担心。”
谢不度道:“朱双歌找你没?”
谢天璧点头,却不细说,谢不度更不多问,将铁钎交到苏小缺手中,笑道:“记得赌约。”
起身道:“先回去休息,你陪着小缺吃鱼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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