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四海手指略显僵硬,亦步亦趋,良久轻声道:“不恨你,小缺,原是对你不住。”
走上前停下脚步,抬头直视苏小缺双眼,颤声道:“咱们有约在先,说好要等你,却应允罗师兄陪他生世,是不好……当年下山,很
朱双歌笑道:“麒麟堂弟子武功不怎样,箭矢用得倒还好。”
素腕举,红袖微拂,大殿四周墙角探出无数黑陶喷筒,朱双歌很温柔笑道:“灵龟堂小玩意儿,倒让苏公子见笑。”
随手从侍从腰间拔出把纯钢腰刀扔出,股水箭斜刺里喷射,钢刀未落地,已被射中腐蚀出数个小洞。
苏小缺自忖没有钢刀硬朗,立即笑道:“朱阿姨你忙。”
说罢屁滚尿流望风撒腿。
?”
苏小缺心中气苦,意兴阑珊,只道:“你既不愿留在这里,跟天璧说,让他放你走。”
厉四海冷冷道:“那魔头说,这些天他换地方住,你别想找到他求情,你说情也没用,谢天璧比你想禽兽多,不能拿师兄冒险。”
冷冷笑,蹲下身拿过鞋,帮苏小缺穿上:“会好好伺候苏少爷。”
苏小缺无数次遐想与厉四海单独相处种种温柔旖旎情状,如今梦想朝成真,却是苦不堪言无语凝噎。
想来想去,求人终不如求己。
入夜之后,厉四海正浅浅睡着,突被苏小缺推醒:“四海,带你出去逛逛。”
厉四海蹙眉,却言不发,起身便行。
出门,明月如霜,暗影如画,山林寂寂,清风阵阵,厉四海顿感心怀稍畅,不禁轻轻吁出口气,苏小缺拉过她手,慢慢走着,低声道:“四海,三年前咱们也是这般半夜偷着出门,去瓶子峰,你还记得吗?”
回首看她眼,见她不施脂粉,月色下面目宛然当年,叹道:“你这几年也许发生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绝不想你恨,如果做错,你可以像小时候那样打骂,都不会气恼,只是你现在这样,说话对着笑,却不是当真想笑,心里好生难过。”
每天清早,就被厉四海浓妆艳抹以抽耳光或者拧耳朵方式叫醒,若是不肯起床,厉四海就像把只蜗牛硬从壳里挖出来样对苏小缺下狠手。
十天之后,左边耳朵比右边耳朵胖圈,右脸却比左脸肿轮,以致苏小缺无论是编竹席还是练轻功,都觉得很难找到平衡点,好容易编好张竹席赠送给水莲子,水莲子不敢不收不敢不用,夜里翻个身,却被未除净根竹刺戳破粉臀,血染凉席,泪洒床前。
每天早点都是噩梦,本来除睡觉,吃饭就是苏小缺最钟情赏心乐事,但是第天,最爱蟹黄包里突然多只掰开耳环,第二天,莲子粥里三条蚯蚓,第三天,肉饼里吃出根银簪头,第四天,荷叶饼里有泥沙,第五天,鱼汤咸得打死卖盐……
苏小缺在吃和睡这两方面遭受生命中前所未有冲击,痛定思痛,冷静去求见赤尊峰少主谢天璧,却被那徐娘半老风韵更盛朱双歌温柔挡在殿外,道:“少主正跟常堂主商量大事,不能见苏少侠。”
苏小缺向来不惮于欺凌妇孺,正待出手,娇滴滴朱堂主轻击三掌,殿外大树上,屋檐下,纷纷亮出无数闪亮箭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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