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璧听他声音轻松明快,迟疑半响,道:“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苏小缺懒懒道:“什事?你明天去问程师兄要包蜜汁乌梅,好不好?”
谢天璧心中酸,摸索着握着苏小缺手,方说道:“唐野传书清早收到,你还在睡,就拆开看……”
“他
说罢自行看医书,又倒杯花草茶,掏出从画眉谷偷来蜜饯果脯粒粒吃着,谢天璧目不能视,听他页页翻书窸窣声,茶杯端起又放下轻响,咀嚼杏脯金橘些微响动,丝毫不觉时间难捱,突然听得苏小缺问道;“你会儿笑会儿哭干什?”
谢天璧怔,道:“哪里又笑又哭?”
话音未落,唇已经被堵上,唇瓣被灵活舌尖仔细反复描绘,苏小缺声音模模糊糊道:“看,这会儿明明就是在笑!刚才阵子又苦着张脸,有人欠你好多钱吗?”
谢天璧正待揽住他腰加深这个吻,苏小缺已经嘻嘻笑着突然撤回。
谢天璧伸手去捉,手里凉,却多只茶杯,只听苏小缺道:“藿香、桑叶、白菊、荷藕、兑蜂蜜,给你也尝尝。”
数月下来,也不知是憋还是气,这天谢天璧早起床,练完刀,议完事回来,双眼血丝通红,苏小缺刚起床不久,见状大喜,道:“近日正苦心研习青囊药书,颇有心得,你这小小病症,苏神医药到病除。”
硬拉着他坐下,号脉,道:“你要快还是要慢?怕苦还是怕痛?”
谢天璧叹道:“哪有那多讲究?快慢是什?怕苦和怕痛又是怎说?”
苏小缺道:“快而痛就是给你施针,慢和苦就是给你嗑药,你选个。”
谢天璧沉吟道:“会儿和麒麟堂齐堂主有事相商,能不能先不选。”
谢天璧喝口,只觉清爽沁甜,不觉大口喝干,放回杯子,笑道:“对,你这套针是哪里来?以前可没有见过。”
苏小缺闲闲道:“程师兄给。这套针软金所制,他施针手法虽好,内力却不够,用不好这套针,就送给。”
谢天璧奇道:“他不是向与你不合吗?”
苏小缺笑道:“就是因为他讨厌,所以才给这套针,条件就是让以后别去画眉谷。”
说着吃完包腌渍金橘,揉揉纸包随后丢出窗外,叹道:“不去画眉谷,哪来这多好吃蜜饯果子?程师兄脾气臭,做蜜饯却是连靖丰城新梅斋都比不上。”
苏小缺取出个牛皮针囊,打开,入目满满金针闪烁,道:既然你会儿还有事,就替你针灸罢!闭上眼!”
不由分说,手指微动,拈起几只空心金针,刺入些天闭眼睛周围阳白穴、精明穴、承泣穴等穴位,慢慢放出热血,又换过几只。从针尾处添进药粉,再用更细号金针刺入针尾,将药粉置入穴道。
谢天璧全身放松,任由苏小缺在自己眼睛周围鼓捣,竟是全然信任他那二把刀技术,药粉进入肌肉略有些疼痛,谢天璧当日被沈墨钩重伤折磨,也未曾哼声,此刻却毫不避讳,轻声示弱道:“疼得厉害!”
苏小缺却毫无怜香惜玉之心,只道:“疼个屁,不准乱动!”
不到炷香时间,施针完毕,苏小缺笑道:“闭目半个时辰,切莫睁开,到时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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