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缺默然,谢不度去世于赤尊峰并无大影响,谢天璧虽就此收手整顿,只怕武林正道也无力反攻,江湖倒是暂得平静。
起身端起碗酒,走到门前洒落地上,道:“谢叔叔,你世英雄,苏小缺敬你。”
魏天旁静观,低不可闻叹口气。
是夜,苏小缺也没有回烟分剑截院,留宿在竹舍中。
夜半时分,大雨渐止,天明月。
说着举起碗来,道:“多谢你告诉这些,知道他们无恙,好生安心。”
魏天却不举杯,只低声道:“你……就关心这几个人?再无别人想问?”
苏小缺下颌微抬,眼神清澈而冷:“再无别人。”
魏天举碗与他相碰,饮而尽,似喝得急些,低低咳嗽几声,道:“三个月前,谢天璧死。”
似冷笑声,道:“死在剑下。”
余,秋鱼双刀光芒犹在,却不知落入谁人之手。
魏天声音有些寒意:“这年来,赤尊峰大举南下,不止辰州花家,栖霞剑派与上官世家,归其下,已败亡。栖霞宋千峰还活着,上官云起却是死。”
抬眼冷冷瞥,笑声讥诮而冷漠:“上官云起是死在宋千峰剑下。”
上官云起虽与宋千峰不和,两人毕竟同门数载,又同处地,两人说到底也不至生死相搏,其中曲折苏小缺想即明,栖霞派上官家宿愿已深,赤尊峰定是利用这笔恩怨,杀个拉个,而要栖霞派彻底臣服,上官家必然就是那纸投名状。
上官云起傲慢火爆,宋千峰却是后发制人,云起颗大好头颅,也只能拱手让与朝夕相对宋师兄。
早该熟睡
苏小缺怔,却极稳放下碗,笑道:“你骗,谢天璧没有死。”
魏天端着酒碗,指节苍白,手背浮出青筋来:“为什说他没死?”
苏小缺也不看他,只远远看着窗外苍茫烟雨,淡淡道:“谢天璧是什人物,怎会悄无声息死去?”
魏天正待开言,苏小缺带着些倦意和恨意,打断道:“他死,定会知道。你不会懂得。”
简单句话,魏天竟似听得痴,良久道:“赤尊峰死不是谢天璧,是他父亲。谢天璧守孝年,赤尊峰暂不涉足江湖。”
失头颅自然是鬼,而活着那个,也再当不得人。谢天璧何等心机,宋千峰如此恶行,自与赤尊峰无关,宣诸于外,日后栖霞派便是想叛赤尊峰也再回不得来时路。
苏小缺盯着碗中碧沉沉酒,低声道:“云起直爱慕四海,他若是知道四海终身有托,在地下也会替她欢喜。”
指着碟下酒芝麻酥,道:“云起满脸麻子,倒和这芝麻酥样,他人虽不好看,心地却是不坏,本不该死。”
魏天见他伤心,似有不忍,笑道:“你还有两位师兄,倒是感情好。数月前,赤尊峰知雪山派与摘月门素来交恶,仿效栖霞上官战,故技重施,却不想舒北雁与桑南飞番斡旋下,两派竟尽弃前嫌联起手来,支撑足有月余,最后虽不免被赤尊峰攻下,两人却得以逃脱,据传已到蜀中,暂居唐家。”
苏小缺听,不由得微笑道:“南飞是阎王脸豆腐心,北雁却是豆腐脸孔阎王心,他俩在起,定是南飞吃亏,不过北雁却也不会让南飞吃别人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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