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阵火热阵冰冷,当真是梦里都不快活,也不知过多久,才睁开眼来。睁开眼,映入眼帘只有崇光益发桃子眼睛,不由得心中失望,叹口气又晕过去。
李沧羽眼波流动,为沈墨钩斟上满杯葡萄酒,道:“这几年你日夜对着,也苦你。”
沈墨钩笑道:“沧羽颜色如花,又怎会苦?”
李沧羽摇摇头:“墨钩,你今日跟说说心里话好不好?个人面具戴久,脸不烂心里都会烂。”
沈墨钩听他直白如此,不由得扬扬眉梢,道:“也好。”
没,也不知道倒碗水给自己喝,当下攒攒力气,嘶哑着嗓子骂道:“老子还没死呢,哭这晦气?你唱小寡妇上坟?”
崇光听他开口嗓音暗哑撕裂,时心痛欲死,把苏小缺胳膊往怀里更紧按按,越发哭得凄惨几分。
苏小缺叹口气,见不是办法,只得皱着眉,有气无力道:“劳你哭驾,给倒碗水喝吧!老子嗓子眼儿里都快干出鸟来。”
这句话倒是入崇光耳,立马爬起来,手忙脚乱倒水,想想又搁勺蜂蜜,试试冷热,忙忙端到床边,边抽泣,边勺勺喂给苏小缺喝,倒是两不耽误。
苏小缺渴得狠,如饮甘露,碗蜜水不会儿就喝得精光,觉得回复几分精神,听崇光哭声略低些,生怕他是养精蓄锐候着场,只等着再次粉墨扮孝子,忙笑嘻嘻安慰道:“你别哭啦,凡事得想得开些,这世上哪有不脱裤子婊子,死要脸面乞儿?”
“沧羽,从未喜欢过你,二十多年来除苏辞镜之外,从未喜欢过任何个人……苏小缺则是个意外。”
提到苏小缺不觉眼神里都带几分笑意,既柔和又热切,更有些许纵容和凶狠。
李沧羽端着酒杯手微微发颤,声音却甚是平静:“知道,昨天看到、听到,难道还不明白?”
盯着深紫酒液,苦笑道:“你跟上床时,呼吸从不会乱……连眼神都和平日没半点分别。”
沈墨钩手指在薄而透夜光常满杯上慢慢滑过,悠悠道:“情迷人眼,你只是为情所困,其实动心不动心,又哪能当真骗得人?
话音未落,崇光扁扁嘴,眼泪断线珠子般滚滚而下,虽是无声之泪,却更叫人看心烦。崇光这次真是伤透心,只恨苏小缺是个没心肝,偏偏说出话来字字戳人心,只替他痛得颗心都碎,他却脸无赖模样。
苏小缺见他越劝越来劲,屁股腰骨又痛得阵阵森冷抽搐,时也顾不上崇光,歪着脸压在枕头上,不会儿已沉沉昏睡过去。
梦中只觉浑身热得发烫,恍恍惚惚回到白鹿山卧云桥下水潭里,入水便是清凉舒适,桥上立着人,白衣孤高,左手抚着腰间长安刀,双眸如寒星,笑容却是山花烂漫,不是谢天璧却又是谁?
仿佛这两年来切都未发生,还是身处白鹿山春夜里,融融温暖。
谢天璧微笑着,苏小缺仰头凝视,良久只觉得眼前发花,揉揉眼睛,却见他身白衣沾染月光清寒,镀上层青色,漆黑鬓发被如雪星光映成薄薄银白,越看竟越像魏天,心中不由得惊讶恐惧,潭水也变得冰寒彻骨,自己却无力游上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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