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手指搓揉,触手光滑有韧劲,并无药剂侵染涩滞感,竟是当真白发,震惊之下,眉头略蹙,不
崇光站在旁,只觉那两人举手投足,眸光交汇,自成个世界,那个世界里无论仇恨抑或情爱,成长抑或伤痛,都是自己无法融入无法明白。时心头被剜去尖子也似空落,情不自禁退开两步,咬咬牙,却又走到近前,大声问道:“是人皮面具吗?”
谢天璧突柔声唤道:“小缺……”
苏小缺眼眸微凝,收回手指放在唇上轻轻嘘声,却抬手啪给谢天璧记恶狠狠耳光。
这记耳光突如其来,又重又辣,谢天璧耳垂下肌肤登时裂开道小口,苏小缺转眸对着崇光笑道:“自然是人皮面具,你瞧,巴掌下去,倒是撕得快些。”
伸指从缝隙中探入,捉定面具角,唰声,别数年熟悉脸庞尽显眼前。
打盆凉水来。”
崇光知他想给谢天璧剥画皮,眼睛亮,得意冲谢天璧笑,却终究不敢摸他脸,起身去打水。
苏小缺拿起盏灯走到另间屋子,从壁上个简单药架中,取出瓶药粉,犹豫片刻,又取瓶止血生肌金疮药,走回屋时,见崇光以种看病虎小心翼翼姿势窥伺着谢天璧,不由得笑道:“你很怕他?”
崇光稍思量,点头承认:“怕。”
苏小缺淡淡道:“怕就对,整个江湖就数谢天璧最是可怕,因为他根本没有人心。”
比之当年,谢天璧脸色更苍白几分,如大理石般冷峻色泽,五官轮廓越发深邃英越,左颊上道刀疤,却丝毫不显得丑陋,反而更增几分狂野魅惑男子气概。
这张脸骤然出现在灯光下,崇光不觉怔怔,此人眉眼口鼻,绝说不上精致或漂亮,却有着说不出吸引力,像匹暗夜徘徊在森林中白狼王,满溢着种既危险却又该死诱惑气息。
沉默着苏小缺,便是那抹与白狼王最为相配月光。
崇光垂下目光,蓦然涌上些低回伤感,黯然道:“原来谢天璧是这般模样……”
苏小缺揉揉手中人皮面具,笑道:“朱双歌易容手法盛名之下,果然不赖。”拈起谢天璧鬓边银发,道:“这颜色想是用白僵蚕、零雪香、百霜煎、白芨股脑儿煮涂抹上去。”
说着将药粉溶于水中,也懒得用布巾拭擦,兜头盆凉水哗把谢天璧淋个落汤鸡。
谢天璧个激灵,背后伤处沾水,只觉阵激痛,略动动,浑身更是被伤口牵扯得疼痛难当,剧痛之下,唇角却是微微勾,笑:“小缺,你真狠。”
苏小缺伸出手指,在他下颌、耳下、额角游走遍,寻找面具与脸庞相接处,随口道:“没你狠。”
谢天璧见他半眯着眼睛,长睫略垂,呼吸轻微,嘴唇微抿,与当日怀龙山上给自己易容时般无二,而手指灵活轻重点按,带来那种柔软温暖心境都如往昔,那时温情绽放,亦喜亦忧,困厄良多,却把互相珍惜到心底深处。
刹那间,种古怪而温柔氛围笼罩两人之间,心里像淅淅沥沥下场小雨,潮湿而柔软,过去两年多时光,在这般接触下,陡然消失无痕,仿佛两人还是当年少年,不自觉眷恋情深,却又懵懂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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