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谢天璧,见他确是颇显憔悴脚步虚浮,心中喜,却又疑心道:“你千里迢迢送这魔头过来,难不成是想借丐帮刀替七星湖杀人?”
苏小缺忍不住稍稍后退小步,手藏在花纹繁复华美衣袖中,谢天璧眸光动,往他身边走得更近些,在袖中握住他手,果然手心冰凉,当下淡淡道:“丐帮好歹也是昔年正道第帮,虽说眼下势力大损,可荆帮主身为帮之主,仍是地位尊崇,据传又是年轻有为,不想
个月里,谢天璧倚死气人仗伤欺人,拉着苏小缺逢胜景即刻停下,小憩几日游山玩水,便是没有名山秀水,也常在月明星稀之夜,荒山秃石之上假装才子,吟风弄月之余,也不知打哪儿学来些调情手段,摘束狗尾巴草迎着早晨第缕阳光,深情款款对苏小缺唱支又支塞北情歌。
谢天璧说话时声音极为好听,似上古神兵碰击,既浑厚又清越,唱起山歌来,却是人嫌狗不待见令人发指,宫商角徵羽,五音里足足缺两对半,听得人恨不得把耳朵割去。
夜里睡觉,抱着苏小缺宛如十二月里铜炉抱满怀,再不肯有丝儿放松。
苏小缺忍得憋气,简直怀疑这个谢天璧是被鬼附身,但忍无可忍之余,想到他是个将死之人,也就只能吐出口气,继续忍下去。
深恨自己不知哪只眼睛出毛病,竟看上这个货色,谢天璧除会杀人,通身竟没有半分长处,做出饭菜狗都不要吃,琴棋书画无精擅,连唱歌都唱这难听!
只怕也不敢相信。”
苏小缺见他眼神里满是警惕厌恶之色,心中微冷,也不再多说,转身掀开车帘,扶出个人来,道:“今日来到贵帮,只为祭奠路大叔,三年前事,今日做个结罢。”
那人身白衣,两鬓苍苍,抬头,双寒目却如出鞘刀锋夜空冷电,金五两忍不住惊呼:“谢天璧!”
声音中隐有恐惧之意,谢天璧这个名字,对于丐帮而言,是不啻于死神恶魔恐怖存在。
顾六指上前步,已拔出刀来。
心里更是日胜日烦恼,这人这样无是处,却越是相处,越是舍不得他。
有风吹草动,便暗喜赤尊峰弟子终于赶到,却是每每失望,眼瞅着日日近临州,眼看谢天璧死到临头,赤尊峰人还是不见踪影,端是光吃草料不拉磨,心中不禁暗骂他们都是没脚螃蟹忙着穿鞋蜈蚣。
因此路都是憋着口气,此刻听谢天璧这不阴不阳句,磨着牙道:“荆大哥,开刑堂罢!谢天璧已被制住要穴。”
想想,终是存些侥幸心态:“将他三刀六洞也好,废去武功也罢,听任荆大哥发落。”
荆楚怔,却不敢相信:“当真?”
荆楚脸色苍白,勉力平静道:“你带这魔头来,是什意思?”
他深知谢天璧武公高,眼下又有个苏小缺不知敌友,当下咬牙发誓,今日定要拼死护住丐帮众位弟兄,时就存与这魔头同归于尽念头,递个眼色给旁乞丐,那乞儿明白,慢慢退开几步,溜烟去。
苏小缺见,忙开解释疑,道:“荆大哥,们此行就两人。”
谢天璧突然低笑着咳道:“未必……”
这路不过千里,两人却足足走近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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