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楚微沉吟,有些不忍,道:“小缺,他是你亲手送来,知你心中还是感念路帮主,想替路帮主报仇,只要你即刻离开,这次丐帮绝不与你为难,你日后好自为之罢。”
番话入情入理,有气有义,连消带打,半抚半压,连谢天璧听,都暗自觉得这荆楚能接任帮主之位,纯属实力使然。
苏小缺咬咬唇,摇头道:“是想替路大叔报仇……可更不
看到那抹刺目血光,苏小缺猛然惊醒,瞳孔微缩,身形如清风过隙,从执法弟子之间穿过,袖中伽罗刀已然出手,铮声轻响,生生震断刑刀,逼退执法弟子。
不敢看谢天璧眼睛,也不敢看丐帮众人眼睛,以身拦在谢天璧身前,伽罗刀递到身后,只听数声金铁之音,缚住谢天璧双手铁链尽断。另手伸过去,如抚琴,如花展,已解开谢天璧被点数处要穴。
看不到谢天璧神情,却似乎能感受到他于绝处得到救赎狂喜,耳边他呼吸都是赌赢轻松与得逞可恶。
谢天璧这瞬间,有落泪冲动。
破釜沉舟场豪赌,肆意妄为孤注掷,从未试过将自己生命置于别人掌心,生中仅此次挥霍任性,终是在生死之间,锋刃之上,得到那滴蜜糖。
缺眼中心里只剩下谢天璧那双犹自含笑乌黑星眸。
白鹿山落云桥下半夜青涩,赤尊峰龙爪花旁全心拥抱,七星湖黑水湖底线生死,甚至从年幼到如今,与他起吃过蜜饯果子,走过青山远路,用过刀剑箭矢,看过桃花流水,瞬间全部涌至心头,猛然发觉,原来这个人已经与自己生命纵横交织得如此纠结缠绵、如此紧密厚实。
而逃亡路上潭水边刀,如沃冰雪场欺骗,却只在谢天璧此刻双眼眸下尽皆淡去,如墨汁洇入碧水,不落痕迹。
眼前谢天璧,才是最重要最不可失去。
哪怕对路乙愧疚世,此生无颜面对丐帮众人,谢天璧却是不能死去。
谢天璧实在是幸运。
而这幸运中,隐藏多少不为人知付出与代价,深情与清醒?极致胆魄和精准洞悉?
谢天璧深深呼吸,此刻是三年多来第次感觉到空气清甜与温柔。跨上步,与苏小缺并肩而立。
惊变之下,荆楚很快镇定下来,冷冷问道:“苏小缺,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丐帮数百弟子要报大仇,历代帮主英魂不远,你难道当真要亲手杀你?”
苏小缺眼眸春雨洗过碧空般澄净而深邃,不假思索答道:“不能让他死……如果你们定要他死,只能陪着。”
哪怕从此与他天涯陌路永不相见,心里却总有个隐秘温暖所在和依赖寄托。
若与他当真就此阴阳相隔,余生便是无法承受暗黑绝望。
谢天璧不看近在咫尺刀锋,也不看层涌人群,只是瞬也不瞬凝注苏小缺,注意他每丝表情神色。
刀尖逼近之时,谢天璧双星沉海底眼眸中满是期盼个答案式紧张热切,苏小缺却是安宁而沉静;待刀尖刺破衣衫,那双眼睛里近乎饥渴疯狂期盼之色愈见浓烈,苏小缺却在发怔,若有所思。
待胸口微微刺痛,丝血色乍现,谢天璧眼神已是狠厉而濒临崩溃绝望狂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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