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递过个硕大包裹,足足有人高,两人胖,轻飘飘塞到七星湖来人怀里:“这个……亲手交与苏宫主罢。”
七星湖来人脸颊抽搐,却不敢违拗,抱着大包裹,猪八戒走冰也似,横着下峰顶。
千里迢迢带回来包裹里是苏小缺当年留在赤尊峰牛皮针囊,打开正是那套软金针,另有蜜饯果子无数。
谢天璧当真是幼稚得发指。
崇光以前很喜欢吃蜜渍乌梅和盐金橘,这回连着吃个月,颗心都吃成粒乌梅,整天发酸想吐,活像怀身孕。
听到这句,百笙微微动容,神态有些挣扎抗拒,又有些自尊欢喜。
苏小缺敏锐关注到他神情变化,似早有所料,笑道:“你想杀,但内堂总管职,却是细致勤恳,游刃有余。这次废你腿,已是罚过你弑主之罪,以后,你照样还是七星湖内堂总管……”
说着嘻嘻笑,笑容甚是天真:“反正内堂总管也用不着腿。”
百笙推开他拧着自己下巴手,针锋相对:“你还敢信?不怕再杀你?”
苏小缺漆黑深邃眼眸,似乎有吞噬人魔力,饶有兴趣打量他,道:“不信你,但也不怕你杀。卧榻之侧放条蛇挺好,能时刻提醒自己,虽是七星湖之主,万松口气,可能就再也没气。”
日夜伤心下场,看不过眼,所以想杀你。”
苏小缺从刀身上转开眼神,看着百笙,道:“第二个理由,还有吗?”
百笙避开他深而妖异眼眸,瞥眼刀锋,道:“还有,只怕你不敢听,或者不愿相信。”
苏小缺嚓声还刀入鞘,递给崇光,道:“回头着人送还赤尊峰……说罢。”
百笙低低笑,鬼神附体般大胆锋利:“其实便是赤尊峰棋子,听命于谢天璧。所以陷阱之厄,原是赤尊峰教主手策划。谢教主不惜以身犯险,个中原因,想必你也知晓。”
这天午后,苏小缺
百笙长吁口气,眼神暗暗,背却挺得更直:“那……宫主若没有别事,属下就先行告退。”
苏小缺挥挥衣袖,懒懒道:“去吧,不过若有下次,会颗颗,慢慢,拔掉你毒牙。”
百笙咬咬唇,自行推着椅轮出屋,屋外阳光明媚温暖。
赤尊峰。主峰。
谢天璧伤势已然痊愈,太心经突飞猛进之下,刀锋般双目更增种晶莹而透彻内敛光华,手接过长安刀,微微笑:“替多谢你们宫主。”
苏小缺忍不住笑,这个笑容并无欢喜之色,也无讥诮之意,只是嘴唇略略翘翘,弧度让人怦然心动之余,只觉浓烈寒冷和捉摸不定深沉。
良久,苏小缺起身走到百笙身边,轻轻掀开他搭在双腿上薄毯,摸摸腿部空荡荡袍子,道:“说过,并不打算问你为什杀……你要杀人,总会有理由,可是你既杀不,这些理由也就文不值,根本不必知道。”
手指用力,托起百笙下颌,看着他下巴尖几乎与脖颈成线,微笑道:“你很聪明,没看错人……”
虽是夸赞,百笙脸色却倏然发白,迷蒙不清眼眸中,有清晰恐惧与隐约佩服。
苏小缺道:“沈墨钩视你为鼎炉为器物,而当你是下属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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