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何冉就认出是他。
她忍不住又将他上下多打量遍。
男人长相怎说呢,应该是比较年轻,但却有股沉淀味道在里面,特别是眉眼到鼻梁地方,高低起伏,深邃而硬朗。发型也很干净利落,自然顺服地沿着鬓角生长,跟学校里那些刻意用发膜把头发竖得高高男生都不样。
何冉盯着他看好会儿,男人大概以为她正在考虑他问题,便站在原地安静等候着。
可以肯定是,他已经不记得她,这很正常,他每天要接待那多客人,能记住其中两个就算不错,况且她长相普通,也没有像他那样副标志性好听声音,怎能让人记住。
何冉虽然在这里呆大半年时间,但她不像身边其他学生,有空就喜欢成群结队地跑出去玩,所以对这里路不算太熟悉。
小洲村虽然面积不大,但条条小巷子错综复杂,浓荫蔽日,旦走进去很容易会被绕得晕头转向。
何冉顺着街牌号家家往下走,兜好几个大圈子,在她鞋底被磨破之前总算是在个无比隐蔽胡同里找到间理发店。
僻静石板路小巷尽头,那间理发店就安静地坐落在那,没有任何招牌和标识,两扇木门上贴着陈旧对联和泛黄老照片,黑白条纹灯柱缓缓地转动着,看起来年代久远,充满岁月沧桑感,门前有层高高水泥台阶,何冉就站在那层台阶下边望上看。
她已经站有会儿,长时间抬着头导致脖子无比酸痛,她正想扭扭脖子,理发店门突然被打开。
十点三十分,何冉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高速公路上川流不息车辆发呆。
包里手机震动很长段时间终于消停下来,这已经是个小时内第十四通未接来电。
个小时之前,也就是韩屿打来第个电话时候,何冉正好到达正佳那家生意火爆美发店。
她点名找33号帮她洗头,然而等她上二楼、解开头发躺好时,走进来居然是个女人。
后来经过询问才得知,原来33号早在个星期前就辞职。
半晌,何冉冲他说:“洗
只花白猫从里面蹿出来,姿态慵懒。
再接着,走出来个男人。
男人上身穿黑背心,下身是驼色短裤,脚下踩着双人字拖,整体看起来不修边幅。
他将盆里水泼进旁草丛里,然后才注意到站在台阶下边何冉,眯眯眼打量她。
两人对上视线,男人先发制人问:“理发吗?”
何冉洗完头后连吹干都顾不上就匆匆离开,走之前顺便向店长打听番33号去向。店长给她留串地址,告诉她萧寒在小洲村有家自己小发廊,他回去单干。
萧寒,何冉在心里默念遍他名字。
出租车在小洲村里十字路口停下,里面路太窄车辆不易通行,何冉只能在这里下车。
付钱时候韩屿打来第十五个电话,何冉接过司机找零钱,把手机调成飞行模式然后开门下车。
小洲村对她来说并不陌生,上学期她参加集训画室就在这里。小洲村本是个很具岭南特色古朴小村寨,但近年来因为画室剧增,人口也变得繁密起来,原始气息自然就渐渐磨灭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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