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却没能再睡着,她睁着眼睛看着车顶,眨不眨。
不知多久过去。
“萧寒,不放他进去,是因为怕他砸场子。”
萧寒静静地听着,“嗯。”
萧寒没说话,他又拉拉她手,“回去。”
何冉用手指在他胸前戳下,萧寒被动地往旁边挪步,她还是问他:“怕不怕?”
萧寒目光沉静,“你别吓。”
何冉笑笑,随即转过身,往回走,“困,回去吧。”
来路上他们坐计程车,萧寒坐副驾驶,何冉坐后排。
姑姑走,二堂姐也走,以后再没有什人能跟她起抱怨人生。
今夜风特别大,何冉站在天台边上有阵子。
她太瘦,单薄身子站在呼啸夜风中,就像纸片样脆弱,垂垂欲坠。
那个背影看着叫人没来由心悸。
回过神来时,何冉发现萧寒站在自己身边。
空气中充斥着消毒水味道,这个味道曾经陪伴何冉度过段没有阳光日子,熟悉又令人感到恐惧。
他们乘电梯直接上顶楼,随即爬几层阶梯到达天台。
萧寒脚步变得缓慢下来,何冉想起他畏高,对他说:“你站在这里等吧,到前面看看。”
萧寒没有说话,她独自人朝前走去。
天台栏杆设得很低,她不知不觉已走到边缘,停下脚步。
二堂姐跳楼地点在家医院楼顶。
二十层楼高度,跃而下,因抢救无效而身亡。
随后尸检结果显示她肚子里怀着个三个月大胎儿,这也解释案发时她为什会出现在这家医院。
二堂姐父母发现她怀孕事情,逼她去医院做掉,二堂姐抵死不从,之后就发生这样惨案。
何冉来得太晚,时间已至凌晨两三点。
回去途中萧寒陪着她起坐后排。
何冉头靠在车窗上,眯着眼睛打会儿盹。
车子经过个路坑时,何冉被震醒。
那之后她调整个睡姿,将头枕在萧寒大腿上,她把他口袋里钥匙和烟股脑全掏出来,“你拿着,硌到。”
萧寒说:“你继续睡吧,还有半个小时才能到。”
他拉过她手,“们回去吧。”
何冉转过头来对他笑笑,夜风吹动着她头发,有几缕发丝不听话地遮挡在眼前,显得那个笑带些迷离意味。
她指指楼下,对他说:“你不怕啊?”
萧寒说:“怕。”
“怕你还走这近。”
低头往下看,繁华城市已经休眠,奢靡和喧嚣景象最终都回归平静。
从这个高度俯瞰,切事物都显得格外渺小。
不知当时二堂姐站在此处时,是否也曾发出过同样感叹。
何冉不由回想起两个月前她们在二堂姐房间里,当时她说那些话还历历在目。
她不是很乐观坚强地说生活要继续,为什现在走之?
现场血迹早已被清理干净,围观群众也早已散开。
虽看不到血,却仿佛能闻到那股铺天盖地浓重味道。
她止不住地按着胸口阵干呕,萧寒跟在身边轻拍她背部。
好不容易缓过来,何冉转过头对他说:“上去看看吧。”
医院长廊里看不见半个人影,依旧维持着死般肃静,明明是白天里才发生事,现在却好像已经被众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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