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冉恰巧也看过这本书,不过并没有她这狂热。
于珍很喜欢看何冉画画,她与何冉约定好,如果自己有机会出院,等头发长出来,就让何冉帮她画张肖像,何冉说没问题。
太阳快要落山时候,她们该回病房休息。
何冉和于珍从住院部电梯里出来,张手推床与她们擦肩而过。
床上趟着个人,被白床单盖住脸,只依稀看见个身形轮廓。
“你以后会遇到。”何冉安慰她:“说不定他就在不远处等着你,所以你要赶快把病治好,才能去找他。”
于珍点点头,笑得很甜,“嗯。”
*
住院日子是枯燥无味,每天唯乐趣就是在花园里散散步。
何冉庆幸自己入住这家医院规模很大,花园范围也广,多条林荫小道,中心还有块很宽阔草坪可以放风筝。
挂电话,于珍在旁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她。
何冉说:“怎?”
于珍忍不住问:“是你男朋友吗?”
何冉点头:“是。”
“真好。”于珍腼腆表情里含着些失落,她低下头声音极小地说:“还没有谈过恋爱。”
何冉扭过头看她,问:“你叫什名字?”
女生说:“于珍,珍惜珍。”
何冉然地点点头。
女生问:“你呢?”
“何冉。”
化疗副作用很快就在何冉身上体现出来。
打完针第二天,她就开始恶心头晕、食欲不振。
早上逼迫自己喝下去碗粥,到中午就全吐出来。
何冉抱着个垃圾桶坐在床边,呕吐不止。
与她住同间病房是个比她小两岁女生,病得比她严重,经过长时间化疗,头发已经全部脱落,戴着个毛绒帽子。
在医院里住久,这种情景自然见得不少。
何冉通常让自己视而不见,以免乱想
每天午后时光,何冉就在这里找颗树坐下来,心情放松。
拿出素描本和炭笔,随便涂抹些花花草草,下午时间就这悠闲过去。
于珍最近双腿肿痛愈发严重,无法下床走路,只能坐着轮椅跟在何冉后头。
何冉画画,她就在旁边看书、念诗。
于珍是肯·威尔伯忠实粉丝,最近她正在看他《恩宠与勇气》,反复读五六遍仍旧回味无穷。
何冉时不语。
从旁人角度看,年纪轻轻就得这个病,许多事还没来得及尝试,实在可怜。
转念想,自己也不过就比人家大两岁。
可何冉从不觉得自己可怜,或许是因为遇见萧寒吧。
许多东西是可遇不可求,遇见就是缘分。
“哪个冉?”
何冉想会儿,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
女生哇声,“好诗意喔。”
“没什。”何冉抿着泛白唇,笑容很浅,“男朋友生搬硬套。”
今天杨文萍没来医院监视,晚间,何冉安心地与萧寒煲两个小时电话粥。
那个女生走过来安慰何冉:“第次打针都会这样,慢慢就习惯。”
何冉停下来,边擦嘴边说:“不是第次。”
女生愣愣,说:“看你才搬进来,还以为你刚得这个病。”
何冉说:“之前移植过,现在复发。”
女生声音低下来,不知想着什:“喔……跟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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