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挂掉电话时，萧寒
手
直在发抖。
他不由自主地去想何冉究竟想跟他说什
，
发完短信，他坐在床上望着窗外雨，目光陷入无限呆滞中。
过
几分钟，手机突然响起来。
萧寒欣喜若狂地扑过去，以最快速度接起电话。
手机里传来韩屿声音，“何冉醒，你跟她说点什吧，她能听到。”
那瞬间有太多语言涌上喉咙眼，争先恐后，他压制许久才问：“她现在怎样？”
天渐渐暗下来，雨仍没有要停迹象。
山上路坑坑洼洼，萧寒泥足深陷，每步都拖得非常沉重。
他并不是情绪容易波动人，此刻却控制不住地捏紧双拳，重重地砸在门板上。
泉泉听到响声跑出来，看到他吓跳：“叔叔你怎又回来？”
萧寒低着头，脸色不明。
“你放心去吧，
会照顾好奶奶——”泉泉冲着萧寒背影招手，目送着他渐渐远去。
出师不利。
萧寒走几里路赶到大巴经过地方，等两个多小时却没等到辆车。
后来问几个路过乡亲才得知，原来这几日因为连续降雨，山里好几处路段都发生塌方，到城里路已经被封锁，暂时不允许车辆通行。
萧寒赶时间，不得不又折返回村子里。
小声地问：“叔叔，你要去见何阿姨吗？”
萧寒转过身，点下头，“嗯。”
泉泉怀里抱着沓画纸，他犹豫阵子才上前说：“这是最近画画，你帮送给阿姨好吗？”
萧寒低下头，伸手接过，张张地看。
经过反复练习，泉泉画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稚气未脱，开始初步成形。
韩屿将手机送到何冉嘴边，贴得很近。
何冉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些简单音节。
她含糊不清地“嗯”很长时间，像是为向他证明自己还在。
那连串没有意义音节也非常低弱，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吹散。
最后韩屿接过手机，补充句：“你最好快点回来，她……”
雨水顺着他垂下发丝，滴接着滴掉落在地上。
过很久，他才说：“没车，走不。”
泉泉哑然，“……那怎办？”
萧寒无声地叹口气，“等两天吧。”
他抬起腿朝屋里走去，拿出手机给何冉发短信，即使知道或许还是不会收到回复。
他跑好几户有面包车人家，问能不能包车，愿意出双倍钱。
几户人家说辞都很致：“雨天太危险，路上说不定还会遇到塌方，给再多钱也不敢去啊。”
萧寒不放弃，死缠烂打地求很久，他们仍旧无动于衷。
走投无路，萧寒被困在大山里。
傍晚时，他沿着原路返回，全身都被淋得湿透。
其中有副画是他们三人坐在高高摩天轮里，泉泉和何冉有说有笑、其乐融融，唯独他人因为恐高而板着张脸。
萧寒视线长久地停驻在画面上，目光里说不清是眷念还是其他意味。
如果他们还能像这样再去坐次摩天轮，他定会努力让自己笑出来。
萧寒将画纸张张整理好，放进背包里，向泉泉承诺：“放心，定会带给她看到。”
他背上包准备出发，泉泉跟在他后头，送到大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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