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收,旧手机,洗衣机,旧冰箱,旧电脑,换刀,换剪子,换盆——”
星期日大早,薄浔就被窗外
结账时候,他见俞烬和那个穿西装壮汉也跟过来,这才意识道他们是起,可能是俞烬家长,“叔叔好,抱歉,刚才以为您是药店工作人员,忘记打招呼。”
穿西装男人赶忙给薄浔鞠躬,职业假笑下。
俞烬声音还是平平淡淡,“你家住哪儿,顺便送你程。你这样出去很容易着凉。”
“不用,家就住对面,”薄浔指指药店对面老旧居民楼,“个人在学校旁边租房子,走两步就到。”
俞烬点点头,声音如徐徐微风,不急不缓,“好。那你回去时候慢点,过马路时候当心车辆。”
坐在医疗台边,薄浔把手臂伸过去,好让护士包扎。
酒精渗入伤口瞬间,他死死地咬住牙,脑袋恨不得埋到颈窝里。
气血不受控制朝头上涌,红晕直蔓延到脖颈。
疼痛带来剧烈激麻,紧攥着拳头才能忍住不出声,肌肉小幅度痉挛着。
“薄浔?”俞烬在旁看着他剧烈反应,疑惑道。
“怎可能是?”薄浔连忙否认,“从来不和别人打架好不好?”
说完,他看见俞烬狐疑目光,观察着他身上伤。
借着药柜玻璃反光,薄浔看见自己现在样子。
——湿漉漉头发紧贴着脸侧,脸上挂着道道血痕,小臂上淤青很明显,还有道深可见骨划伤向外冒着汩汩血珠,呼吸很重。或许是淋水原因,眼神有些迷离,像淋雨小狗。
怎看也不像是掉河里样子。
离开药店时候,薄浔没急着回去。
刚才那个男人,看上去不太像俞烬家长。
他很好奇,俞烬这种乖巧礼貌,活得像上个世纪小绅士男孩子,到底生长在什样家庭环境?
在药店附近站会儿,他看见那个西装壮汉推着俞烬出来,手上还拎着个药袋。他们走向路边停靠着黑色保姆车,男人先是把俞烬在后座安顿好,这才绕道驾驶位上启动车辆,朝着三中方向驶去-
“回收,旧手机,洗衣机,旧冰箱,旧电脑,换刀,换剪子,换盆——”
他无意识闷哼声,像委屈小动物,“嗯。”
包扎完手臂,薄浔颤抖着深呼吸着,给护士道声谢谢。
眼眶里,生理性泪水打几圈转,最终还是忍住没落下。
深呼吸缓解着疼痛,余光里,他似乎察觉到身边少年眼神骤变,瞳孔倏然收紧。
可转头看向俞烬,深邃眼眸里只有往宁和忧郁。
俞烬松口气,紧张神色缓和许多,“不是你就好,今天听见外班男生找你——”
“当时就说着玩玩,不可能不可能,这小身板打得过……”薄浔急忙打断否认,没说完,意识到“小身板”这个词形容自己非常不妥当,连忙改口,“从不和别人打架。”
药店护士见他们在原地踌躇,主动走上前,“有找不到药可以喊帮忙。”
薄浔转身,“打扰,买药话能帮忙包扎下吗?刚才掉河里。”他说完歉意笑,不好意思伸伸伤痕累累胳膊。
穿着白大褂护士声音甜美,“当然可以呀,跟来这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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