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想到,有天会从父母手里收到礼物。
“起吃个饭吧,小浔?”男人语气像是哀求,又问遍。
笑容里三分欣慰七分胆怯,笑完,又陷入困顿,看看轮椅上俞烬,似乎在竭力找着话题。
余光里,薄浔看见自己书包还在俞烬身上。
“…合租室友。就是,早搬出来自己住,您知道吧?”
“叔叔好,是小浔合租室友。”俞烬乖巧回头,打声招呼。
“知道知道,”男人笑很局促,“刚从机场出来,想着你应该刚下晚自习,就先来看看你。明儿早再去医院看你爷爷。嗯……起吃个饭吧?你室友也起来?”
“……小浔。”声音还在慢慢朝他跑近。
薄浔回头。
路灯下,有个和他身高差不多中年男人在朝他这边跑动。
面庞熟悉又陌生,薄浔时间有点发愣。
双手攥在轮椅把手上,快速回想着男人身份。
只见你天天按着复习,不见你复习?”
俞烬拿画笔手顿下,无辜问道,“真要说原因吗?”
“不必。”薄浔只是抱怨句,真正原因还是知道。
无非就是脑容量不样,脑构造不样罢。
最后节晚自习打过铃,薄浔如既往把书包放在俞烬身上,推着俞烬在浓郁夜色中,慢慢朝着校门口走着。
说完,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个手提袋,塞给薄浔。
薄浔尴尬接过。
眼神示意下,才打开。
最上面是个鱼尾狮样子银质工艺品,下面还有别小玩意儿,应该是在机场纪念品商店随手购入。
薄浔顿下。
“小浔,”中年男人气喘吁吁停在薄浔面前,单手抱着公文包,看见薄浔时候,浑浊眼神光清澈下,有些期待笑道,“几年不见,你长这大?”
“爸!”薄浔总算是想起来,笑得有点尴尬。
从小学起,父亲为养家远赴海外务工,回来次数掰着手指能数过来。
他连家都没怎回过,更别说见到父亲本人。
男人听见这声“爸”,瞬间笑。
路灯昏黄,天空中下起如针细密雪点。
冰晶落在衣服上时,又立刻融化。
他们讨论着明天可能会考到知识点。
俞烬负责讨论,薄浔负责点头。
刷过卡出校门,黑暗隐约中,薄浔听见有人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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