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奶奶正坐在沙发上等他，屋里乱七八糟
东西已经被收拾好
，韩聿走过去半蹲下，“怎
不躺着？”
老太太颤着手摸韩聿脸，因为
直抖，怎都伸不到眼前，韩聿抓上她手按在自己脸上。
“聿聿，”老太太眼睛浑浊通红，“聿聿，你发发脾气。”
韩聿说，“
没事儿。”
老太太眼泪顺着沟壑皮肤往下蜿蜒，韩聿仰头看着他，“别哭，钱没有还能再赚。”
余惠惠手上扎着针，看着韩聿，满脸惊恐。
韩聿问他，“韩志勇呢？”
余惠惠白着脸摇头。
韩聿：“说话。”
“不知道，”余惠惠早就没胆子跟韩聿对骂，“真不知道。”
“不用，”韩聿语气有些着急，意识到之后又慢下来，“已经没事儿，刚到家，你好好上课。”
严杨不知道为什沉默会儿才说，“嗯。”
韩聿猜测严杨应该是生气，张张嘴想哄他，但又怕严杨多问，最后只说，“你别担心，真没事儿。”
“知道，”严杨语气又恢复如常，“上课去，你好好照顾奶奶。”
挂断电话后，韩聿又回趟医院。
她回家。
他手机早就没电，充上电后，严杨未读消息弹出来，“谁再说谈恋爱影响学习跟谁急。”
韩聿拿着手机，手指在拨号键上悬停很久，给严杨回个电话。
正是课间，严杨不知道在哪接电话，很安静，但是没有先开口。
“咩咩。”韩聿舔舔嘴唇，回头看眼奶奶，进厨房关门。
“那些人呢？”老太太问，“走？”
“李岱哥来时候没看见人，”韩聿说，“估计等不到们回来就先走。”
“肯定还会来，”老太太哭得声音都开始抖，“你别管吧，啊？聿聿，你别管，你走吧。”
韩聿松开
韩聿低着头，居高临下看着她，“不找他，就交代你件事儿。”
余惠惠急急道，“你说。”
“他要联系你，你跟他说，让他这辈子别出现在眼前，以后再有人找到家里，不活，你们也都别活。”
他话里点温度都没有，余惠惠吓得眼眶包泪，慌忙点点头，“……知道。”
他说完就走，余惠惠忍不住在后边小声哭，韩聿停下看她眼，“没钱，医院最多再让你住三天，以后你自己看着办吧。”
余惠惠昨晚也住院。
余惠惠是韩志勇带回来那个女人，肚子里孩子已经快四个月，昨天被几个催债吓得直接见血，好在抢救及时，孩子保住。
她瞪着眼睛窝在病床上，脸色惨白，像医院没有生气墙面。
韩聿不想管她，他甚至想，那个孩子就这没也挺好，不然生下来也没什好日子过。
韩志勇踏实没几个月又开始赌，被人找上门之前就扔下余惠惠跑。
过会儿，严杨问，“请假吗？”
“请，”韩聿说，“奶奶血压有点高，带她去医院。”
他没意识到自己为什有时间请假，没时间和严杨说声，严杨也没有问，两人对着沉默会儿，严杨问，“怎突然血压高？”
韩聿嗓子干哑，语气艰涩，“老毛病……老年人不都这样吗。”
“去看看奶奶？”严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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