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上下都脱
力，脑袋
片空白。
他闭上眼睛，还能看见楼下发着异味
垃圾堆，楼道里布满蛛丝灯泡，客厅缺角茶几，奶奶通红眼睛和不知什
时候又会制造麻烦韩志勇。
他跟余惠惠说，“
不活，你们也都别活”，但其实自己都不知道真再有下次会是什景象。
阁楼像个避难所，也像个牢笼，他身处沼泽，甚至开始想，要不就这样吧，跟这片地方起烂掉吧，真尽力。
但是不知道什东西扯着他，不许他多想秒。
她手，“这是说什话，走哪儿去。”
老太太当着韩聿从没哭得这厉害，年轻时她是窝囊不敢出头寡妇，老是拖后腿油瓶子，她哭更招人心烦。
这天她眼泪止不住，韩聿抽几张纸，抬手不停给她擦着，“再来就让他们给打电话，你别害怕。”
韩聿给她拿药让她吃下，等把人哄进屋里，上阁楼。
手机放在楼上充电，严杨给他发几条消息。
他闭上眼睛，看见远处站着他羊崽，很可能因为他拖累也掉进泥坑。
他对严杨撒谎。
阁楼片寂静，韩聿轻声说，“咩咩，真不知道该怎办。”
他走不开，逃不掉，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不停陷落。
咩咩：什时候回学校？
咩咩：靠，杠精爷爷这过期超市火，没买到冰水。
咩咩：今天晚上周考，你回来吗？
咩咩：韩韩哥，没生你气，只是有点担心你。
韩聿眼睛泛酸，往常他会逐条逐条回复，但今天他突然不知道该怎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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