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杨苦中作乐说,“不过也有能做,‘过凌晨说生日快乐’,可以现在说。”
韩聿积蓄晚情绪又有隐隐冒头趋势,他不想严杨因为自己强装高兴,他此刻恨极自己。
如果严杨不是为他,就不会去兼职,不去兼职,就不会被特地赶回来爸妈碰到,不碰到,就不用这难过。
他跟严杨说,“觉得你不快乐,所以不能说。”
“太较真吧,”严杨说,“现在不快乐,但是你
八点五十七分,韩聿跟严杨说,“到。”
严杨撞到他怀里,撞碎个暑假想念,他们拥抱,接吻,然后幸运戛然而止。
“韩韩哥,”严杨叹口气,轻声说,“情况有些复杂。”
韩聿没有问是怎样复杂情况,因为这种事情只有两个选项,同意或者不同意,严杨家长明显投反对票。
“你在家听话,”韩聿说,“慢慢来。”
他在下午四点整见到严杨。
咖啡馆玻璃擦得很干净,从外面能看到原木色方桌,严杨端着木质托盘将咖啡放到桌上,礼貌地和顾客说什。
隔着玻璃,韩聿听不见他声音,但大概能猜到,应该是“请慢用”,或者是“您咖啡”。
严杨不管在哪,永远都能吸引人视线,他转身走后,餐桌旁客人仍在偷看他。
韩聿不是没有见过正在工作严杨,只是没放暑假时,严杨做翻译兼职,神色看起来像在做英语阅读。
聿走到窗边把窗户打开,风华里还睡着,鸟叫声,远处施工声涌进来,却无端让人头脑更空。
韩聿不知道严杨昨晚什情况,但也能猜到不会太好,此刻他听着严杨故作轻松语气,心里针扎样疼。
“要是他们特别反对,也不可能给你打电话啊。”严杨说到后边,甚至还笑笑。
“咩咩,”韩聿语气严肃,“别说。”
严杨愣下,“怎?”
严杨应声,又试图活跃气氛,“你原本准备怎给过生日啊?”
韩聿老老实实说,“先带你回家,过凌晨说生日快乐,吃长寿面,到公园划船,喂鸽子,晚上在湖边散步。”
毫无新意但却十分韩聿式过生日。
严杨遗憾道,“可能不行,今天大概出不门。”
“嗯,”韩聿说,“知道。”
当看到严杨围着围裙穿梭在大厅时,他才意识到,严杨其实有很多面他都没有见过。
他像个时开时新盲盒,永远带给韩聿超乎期待满足。
他在屋外看严杨工作几个小时,有次严杨出来扔垃圾,差点发现躲在广告牌后韩聿。
韩聿也解释不清为什会悄悄去看严杨,但他不得不承认,只要严杨出现在视野里,他就没办法移开视线。
最后他回家洗个澡,换干净衣服,作为约会开始,严杨说过很喜欢他身上洗衣粉味道。
韩聿轻声问,“是不是很难过?”
严杨没再说话,电话里又只剩下两人清浅呼吸声。
任何情绪经过时间沉淀都能平复,韩聿等晚电话,此刻坐在地板上,也平和很多。
他开始重新复盘昨天被打乱计划。
他早上九点多上车,下午两点到达车站,两点半将奶奶送回家,三点出门,三点15分坐上直达严杨打工那家咖啡店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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