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学校转大圈,把所有许赐有可能去地方都找遍,从实验楼跑到半月坡,最后在半月坡前操场边上找到许赐。
许赐就坐在操场外围,路灯光照不到地方。
他这段时间比上个学期瘦得更多,身形看起来分外单薄,动不动地背对着时望时候,背影像是要散在夜风里面。
时望停下脚步,胸口起伏,不受控制地想到那天靳成泽在电话里说话。
“据说白天还好好,夜里突然下病危通知书,当晚就不行。”
许赐低着头看桌子上物理试卷,却半晌没有落下个字。从下午开始,他状态就很不好,连反应都要比平时慢点,过会儿,才说:“很快会好。”
“你等等,马上回来。”时望“腾”地声站起来,因为动作太大,半个教室学生都朝他看过来,他却顾不上什,转身跑出教室。
由于太过着急,时望起先忘学校医务室晚上会关门,飞快跑去医务室,结果被拦在门外。他没有办法,只好骑车出校门,去找外面医馆。
好在时望记得以前许赐过敏时会用什药,顺利买下两支药膏和盒口服胶囊,很快就拎着药袋回到学校。
可是当时望喘着气来到教室,却发现许赐座位空。
时望觉得不对劲,试探地小声叫他:“许赐?”
许赐没有动作。
他直怔怔地看着那盆君子兰,动也不动,仿佛什也听不到。
过很久,时望看见许赐眼圈浮起点红。
就像假面突然裂开道缝隙,他再没有办法维持惯常平静神色,脸上终于露出点崩溃端倪。
。
偶尔还会开口说话,提醒时望让开点位置,在时望找话说时也会回答。
应该没有太多人能察觉到他变化,但那其中不包括时望。
许赐在以前就不会有太多情绪,因此显得冷淡,可是自从开学以来,许赐比曾经更沉默寡言。
也再也没有笑过。
“谁也没有想到,许赐那个时候还在外面。”
“见到
“许赐呢?”时望问后桌同学。
同学说:“刚刚出去。”
“去哪?老师叫?”
同学茫然地回答:“应该没人找吧,就自己走。”
想到今天下午许赐样子,时望没有停顿,又返身跑出去。
*
当天晚上自习课,许赐不知道怎又过敏,时望不过几分钟没注意,再抬头时候,就看见许赐从脖颈蔓延到脸侧片红。
最近天气并不多变,时望没想到许赐会在这种时候过敏。那片红并不刺目,只是因为许赐皮肤太白才显得明显,却把时望吓得够呛,他慌忙问许赐:“许赐,你……”
许赐用手遮下脖子,没有抬头,“不用管。”
时望急:“怎能不管,你没带药吗?”
有人听说许赐家情况,通常会抱以或同情或惊讶叹息,再感慨句,面对这样事情,许赐也未免太过平静。
可许赐当然是不能不平静。
许家只剩下他个男人,如果连他都崩溃,许颂筎该怎办。
直到有天,个平常下午,生活委员搬来盆君子兰,摆在教室后方窗台上,就在许赐桌边。
课间里,时望习惯性地偷偷转头看许赐,却发现许赐正瞬不瞬地看那只摆在窗台上盆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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