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堪
沉默弥漫周遭，他们都还没真正遗忘。
“黎璃，
要去广州。”裴尚轩率先打破沉寂，习惯性揉她短发。
她稍感惊讶，“去干吗？”
“不是读书材料，爸想带去广州，作服装批发。”点上
支烟，裴尚轩吸
口，恶作剧冲黎璃脸吐出烟雾。
黎璃手捏
二零零四年六月二十四日凌晨四点四十分，裴尚轩和黎璃在酒吧看欧洲杯直播，德国队在最后场小组赛中倾尽全力仍然输给捷克，从而丧失小组出线机会。九六年克林斯曼捧杯画面就此定格，成为德国队这些年来唯收获荣耀。
那时候他生活处于失控边缘，生意陷入困境，婚姻似乎也走到穷途末路，裴尚轩看不见希望。
黎璃坐在他旁边，眼神温暖地望着他。像过去很多年里，她在他转头就能看到地方，无声给予支持。裴尚轩伸出手抱住黎璃，英俊脸距离她很近，他在她耳边低声呢喃：“黎璃，你是不是喜欢？”
但是在九九六年，裴尚轩从未想过黎璃是否喜欢自己，也许是他潜意识里拒绝设想这可能性。他固执把她当作最好朋友、最好兄弟，唯独与爱情无关。
当时间停在告别面前，他才明白自己原来很爱很爱她。如果你握着个人手感觉到得是幸福，难道还需要什
证据来证明你爱她？
九九六年欧洲杯，德国队成为欧洲冠军。黎璃半夜起来看最后决赛，因为是德国。
她打电话给裴尚轩，问他有没有看比赛。他睡意朦胧，声音含混说道：“你不是喜欢阿根廷吗？”
九九零年意大利夏天，对于裴尚轩只是个赌约。他支持德国队，未必有多喜欢，仅仅是为与黎璃阿根廷抗衡。
黎璃挂电话，看着屏幕上白色球衣德国队员欢庆胜利。她用手掩住嘴，笑出眼泪。
自己，才是最笨那个人！
裴尚轩握着黎璃手，握便是好几年。
大暑假，黎璃找份家教，替个初女生补习英文。裴尚轩取笑黎璃这是去误人子弟，被她狠狠地瞪眼。
“你有教学经验吗？”他糗她。
黎璃昂着头，尽力缩短与他身高差距。“当然有，替某个笨蛋补过不知多少次课。”
久远记忆，无忧无虑少年时，烦恼事情过不几天就抛在身后，似乎连那时天空也比现在更澄澈明净。那段回忆里还有个人，笑颜如花美丽少女。
被电话吵醒裴尚轩睡不着，打开电视机调到有线体育台。德国2：1战胜捷克，欧洲杯历史上第场金球决胜比赛，德国人举着国旗满场飞奔，失败那方颓丧地坐于草地，眼神空洞。
他记忆回到九九零夏天，黎璃喜欢阿根廷也是这样看着德国人庆祝胜利。九四年世界杯，他失去自由，连同对生活信心。
他自,bao自弃，不想再与过去牵扯。可是那个喜欢阿根廷女孩始终不放弃他，就像她对蓝白色球队，不管失败几次，她依然痴心不悔。
德国队队长克林斯曼从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二世手中接过冠军奖杯，高高举过头顶，女王乐队“Wearethechampions”旋律响起，裴尚轩微微含笑。
有黎璃这样朋友，真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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