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反正会给写信只有你。”裴尚轩嘿嘿笑着,满不在乎口吻,“只要你看得懂,那就OK。”
她轻轻咳,不再纠缠于这个话题,心头却有几分高兴,想着自己总算有点点特别之处。
裴尚轩在明信片背后写道:“丫头,happybirthday!在外面没办法被你三光,等回来定补上。”
她“扑嗤”笑,年前和他在校外吃路边摊情形浮现在眼前,哪有人嘴
他经过她面前,脚步不停。柳千仁走过去之后回头看着黎璃侧影,两年前发生事情同样也是他心中阴影,她悲凉绝望眼神刻都未放过他灵魂。他常常从梦中惊醒,愧疚在万籁俱寂中汹涌而至,那个与他同处城女孩永不会原谅他带去伤害,这个事实让柳千仁濒临崩溃。
他有个可笑念头:若是当年为此受到法律制裁,能不能在良心上得到解脱?
在黎璃外婆追悼会上,柳千仁看着裴尚轩将黎璃带走,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流露脆弱表情,即使是在九九四年七月三日狂乱凌晨。
目送他们离开刻,他内心被某种名为“嫉妒”情绪疯狂啃噬。柳千仁不想爱上任何人,尤其是黎璃。
他决心离开上海去遥远美国,把黎璃完全舍弃。
住鼻子,另只手当扇子让烟味散去。她故作欢快地说道:“做生意啊,将来发财当大老板,可别忘这个穷朋友哦。”
他味猛笑,潇洒转身举起手朝背后她挥挥当作再见。“你这块牛皮糖,想甩也甩不掉。”
“帆风顺,笨蛋!多长点心眼。”黎璃提高声音,怕裴尚轩听不见。
高大男人回身,似笑非笑点点头。
他坐火车离开上海那天,黎璃背着书包去给初女生补课。穿行在狭窄弄堂,看着熟悉红砖房,她想念过去自己与他。
此去经年,等他再见到她,柳千仁发现那些思念仍然保存在心底,如潮水退去后从沙砾中露出光滑卵石,历历在目。
九九六年十二月五日,黎璃满二十周岁,室友嚷着要拿到奖学金她请客。班长早上开信箱,有张给黎璃明信片,寄自广州。
是她熟悉笔迹,裴尚轩字潦草得比医生处方单更难辨认,还大言不惭说这就叫做“狂草”。黎璃当即翻白眼,说张旭保管能被他气得再死次。
他蜷起食指,在她额头轻轻弹弹,笑眯眯辩解:“这叫风格,懂不懂?”
“狡辩,是中国人就该把字练好。”黎璃拂开他手,正色道:“你字拿出去给别人看,有几个能看明白?”
他们都离开年少,再也回不去。
黎璃学生名叫沈洁华,留级重读初。女孩看上去呆头呆脑,无论她重复讲解多少次,给她反应总是茫然以对。
黎璃免不挫败,心情低落在家出试卷。她已经把题目出到“I__astudent”,只要填写“am”这简单份上,假如沈洁华再做不出,黎璃决定甩手不干。
柳千仁从卧室走到客厅,听到动静黎璃微抬起头瞟眼,看他穿戴整齐样子是准备出门。耳边响起报到那天他说话:“毕业后打算去美国留学,你不用再怕。”
手指颤,钢笔尖在纸上重重戳出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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