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得那天,因为要军训周,鹿鸣高开学时间是8月25,报告厅里全是人,挤满家长学生以及附带弟弟妹妹,又吵又热又闷。祝余提着行李跟在林爱贞身后往分配好临时宿舍去,还不慎被个女生踩脚,梁阁就是在女生道歉时进来。
祝余是跟着其他人望过去,他们其实隔得有些远,但梁阁太高,祝余还是抬眼就看到他。
“当时想,好想长成这样,好高。”他弯着眼睛笑起来。
梁阁没说什,只问,“然后呢?”
“然后?军训们好像没讲过话,哦!”他想起什,“武装带。”
祝余神思不属地跟他上车,不知道是因为花还是其他,公交车司机频频看他们几眼。
车上竟然没有乘客,很空旷干净,梁阁带他坐在倒数第二排,他靠窗坐着,车窗开条小缝,有凉润风柔和地灌进来。
“们去哪?”
梁阁居然说,“不知道,就跟着公交走吧。”
祝余也没说什,他抱着那捧不知道名字花坐着,手指抚摸着兔子耳朵,竟然也生出些喜爱。车在不疾不徐地行驶,抽绿树影和温煦韶光在车内渐次交迭。
祝余杵在那,无端生出些自惭形秽来,好似怯场,他焦灼片刻,还是硬着头皮过去。
梁阁其实并没有穿得多正式,仍然是很清爽少年打扮,头发也只稍加设计地剪短,但不知怎看起来就格外地神采清湛,叫人见之怦然。
花只小小捧,向日葵,巧克力泡泡和小雏菊,边缘放个毛绒小兔,整束花仿佛兔子花园,倒是很清新可爱。
不过,“男生哪有收花?”
梁阁看他眼,声音低下来,“会觉得丢脸吗?”
那天午睡他睡过头,寝室也没人叫醒他。他当时并不合群,集体宿舍生活让这个弊端更加,bao露无遗,在李邵东撺掇下他们宿舍就寝后打牌,祝余没有参加。但第二天被教官知悉,罚他们全寝在外面站个半小时,明明祝余也起站,李邵东却认定是他告密,祝余就这样被轻易地打上告密者烙印。
他胡乱套好军训服,跑到半发现没戴帽子,只
从他喜欢上梁阁起,他就开始日复日压抑与苦闷,这种痛苦看似梁阁带给他。可他真正和梁阁待在起时,浑身却充盈着某种忘乎所以快乐,像被人拉着在悬崖边跳舞,危险,罪恶,又快乐。
梁阁也不说话,手肘撑在祝余座位后,抵着头假寐似阖上眼睛。祝余用余光看他,从他下颌开始,到嘴唇,鼻梁,眼睛……梁阁蓦地睁开眼,“看?”
祝余被抓个正着,仓皇地错开眼,车里安安静静,只有车辆行驶声音,他失神地看着前方,忽然说,“第次看到你时候……”
梁阁打断他,“你第次在哪看到?”
祝余想也没想就说,“就高报名那天在报告厅外面啊。”
“不会。”祝余立刻把花接过来,紧张地搂在怀里,垂下眼说,“好看。”
梁阁站到他身侧来,低低地说,“你也好看。”
祝余登时窘得大气不敢出,耳边有个个动漫里那种粉色泡泡爆开声音,整个人热得沁汗。
在干什?
他没有尴尬太久,面前就停辆公交车,梁阁说,“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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