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并不说话,除站在起,都只瞬不瞬地看着窗外,视线也不相交,好似不相识。
车上开始挤,四处站满人,车上里气息有些混杂,有人在交谈着昨天作业,梁阁换右手握杆。
祝余无知无觉地立着,直到梁阁垂下来左手若有若无地蹭过他手背,他下僵住,简单皮肤摩挲好像生出些静电来,酥酥麻麻。
祝余掠他眼,看见他深挺五官轮廓,长眉高鼻,漠然地望着车外,好像无所知。祝余指尖难耐地弯弯,却也没躲开,梁阁干燥
两厢矗立着对视良久,祝余才压下躁动,竭力平静地向梁阁走过去,每步都雀跃而忐忑,像踩在云朵上,飘飘然却又害怕掉下去。
“你怎在这等?”
“因为。”梁阁咳声,脸上有很淡赧然,“因为谈恋爱。”
祝余不合时宜地质疑起来,什逻辑啊?追人在小区门外等,恋爱就在家门外等,结婚进家门是吗?
他们似乎还没适应身份转变,梁阁说几句什,祝余“嗯啊”地应声,恋爱第天比刚认识陌生人还不如,气氛僵硬而尴尬。
林爱贞不在家,祝余心里那股随着离家门越近而越重负罪感和心虚陡然松懈许多。他平静地开灯,放下书包去洗澡,头洗到半,才发现用沐浴乳洗头,连忙冲去沫子重新洗两遍,脸颊被热气烘得酡红。
睡觉时关灯躺在床上,想起白天事都还恍然如梦,但比起之前悬而不决痛苦,真正答应反而轻松快意。
不管深海怎样,他已经跳下去,虽然对未知惊疑又茫然,却也对明天抱有无限憧憬——因为分别时候梁阁和他说“明天见”。
明天见。
第二天祝余五点刚过就醒,心里毛毛躁躁怎也不睡着,索性起。洗漱完毕又蒸八个包子两个煎蛋吃,机械地练会儿口语,在屋子里转十来圈,实在待不住。
明明没见面时候那想见到他,这会儿见到却连也看也不敢看。
昨天春游走得太远,今早起来腿脚酸软,于是没有骑车,准备坐公交去学校。
春天清早凉润润,空中像有层清新薄雾,裹挟着花木张扬芬芳,他们刚到公交站车就到。
早班公交也没座,他们只能并排站着,梁阁站在他身侧,上抬左手没有拉环,直接握住横杆,露出手腕上两个篮球手环。祝余拉着环立着,微低着头,明明仲春时季,他站在梁阁身边却像有暑气迎面而来,周身溽热难消。
他们都不说话,车开始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又停两站,上来人多起来,鹿鸣学生也多起来。梁阁在学校名声很响,自从上次元旦晚会琵琶后更是达到极值,祝余也不差,至少在高二年级也是很足,又是两个矫矫不群男孩子,因此总有视线在他们身上停驻。
时间还没过六点。
他想,都已经恋爱也不该只让他等,先下去等他也没事,也应该要等他。对,没错,先去等梁阁吧,又不是女孩子,有什好羞耻矜持。
这想通,他就冒冒失失背上书包,风样刮到门口,拉开门就撞见梁阁漆黑神亮眼睛。
梁阁就站在他们家门外。
众所周知,和喜欢人起跳进深海,叫坠入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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